傉檀等似乎瞧出了姚弋仲对他们的防范之心,寻常只是围着燕阳嘘寒问暖,没事的时候常常聚拢在桑无相的房内谈笑。如此一来,倒弄得燕阳有些纳闷:桑无相平日不苟言笑、从不与人主动交往,怎么傉檀等人一来,他的脾性就改了呢?
不但如此,桑无相一行六人还每天结伴前往僻静之处,似是采取什么集体行动。燕阳好奇心驱使之下暗中观察,发现他们似乎是在演习什么阵法,六七个人围成一个大圈,各自背身而立,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招式。那些招式虽然奇怪,但是威力好像很大,六人一起出招的时候,地上尘土飞扬,树叶纷纷掉落,连藏在附近的野兽都四散而逃。燕阳心想,这几个人实在是有意思,除了招数奇怪之外,名字也都起得古怪,只有那鲁俊卿的名字还算常见。
又是三日之后的一个傍晚,桑无相突然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领着他们来到距离紧三碗酒家约有三里地的空阔之处。姚弋仲身为阔刀门门主,被桑无相这个云霄宗长老呼来喝去的,心里非常不痛快,板着脸问燕阳道:“燕宗主,贵宗行事是不是都是如此令人摸不着头脑?这桑长老没来由地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不是秉承了你的旨意吧?”
燕阳其实也不知道桑无相这是要干什么,被姚弋仲问得张口结舌,好在头脑反应快,笑嘻嘻地说道:“姚门主,太上长老此举确实是秉承了我的旨意,至于为什么,还是请他解释吧。”
众人闻言,都把目光盯着桑无相。
桑无相沉声说道:“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秃发咕噜机嘟哝道:“什么该来的不该来的,你在搞什么?”
桑无相道:“神泉山的武者,杀过来了。算算日子,他们该来了。”
秃发咕噜机道:“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不会是猜的吧,我们怎么不知道?”
未待桑无相回答,不远处倏然传来了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赫然是傉檀、利鹿孤和辟闾浑三人。近得前来,燕阳等发现他们额头上都已微微冒汗,显然是赶路赶得很急。
等到傉檀三人下马,桑无相问道:“神泉山武者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两刻钟的路程。”傉檀回答。
“好吧。”桑无相说道,“那咱们就做好应敌准备。三个宗门的掌门、长老眼下毫无战力,还是躲在隐蔽处观战吧,也省得碍手碍脚。”
什么?我们碍手碍脚?
燕阳、姚弋仲、黄眉和长老们听到这话,当即就要暴跳起来,可是转念一想,顿时明白桑无相说的其实是实话。这些日子他们都因为修炼时空倒错而身体抱恙,燕阳更是功力全失,真要面对神泉山武者,除了束手就擒还有什么?桑无相、莫泰、炽磐等六人与神泉山武者交手的时候,如果燕阳他们在场,桑无相等还要想着怎么保护他们,如何施展手脚?
长叹一声,燕阳等只好各自寻找藏身之处。
燕阳藏在离桑无相他们约有半里地的一个隐蔽之处,看着桑无相六人站好位置,神色肃穆,静静地等待着神泉山武者的到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心里除了对自己身为宗主而无力参战的叹惋之外,更多的是对桑无相等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