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头突如其来的尖锐呼喊声渐渐盖过了雨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宛如惊雷撕破了天幕。判官心中暗念:“难道,他们被发现?。”他不得不在这不安的情绪中,悄然无声地越过了院子,走向那宛如戈壁的牢房。
他步履轻盈,尽管泥泞的地面发出微微声响,然而对他而言,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才是最大的噪音。也许是多年来的修炼,让他对凶险的感应格外敏锐,四周的荒野似乎低语着即将到来的变化,无形中给他增添了几分恐惧。
固定的牢房区域,空气中弥漫着镣铐的冷意与压迫感,鬼玄子这时正伫立在其中,他的掌心隐隐作晕,额头微微渗出几滴冷汗。原本他打算借此时机逼迫各大门派交出秘籍,没想到却在此刻陷入了如此微妙的局势。牢房的铁门仿佛一座高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恐惧在他心中慢慢滋生,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
鬼玄子的心中一阵慌乱,惶恐地想到这关头千万别栽了。就在他心中暗自祈祷之际,阎王与判官一同走了进来。判官未见到武林众人,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但一见阎王的沉重脸色,又再一次紧绷起来,焦虑在他胸口翻腾。
不久,蓝天绝也走了过来,宽大的外袍随意地垂落,给了他一丝平静的气质,然而那微微紧绷的面容却透露出一丝怒意。他那如刀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鬼玄子的身上,冷声发问:“怎么回事?”这句问话如轰雷划过夜空,全场瞬间静默,压迫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紧。
鬼玄子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翻腾的情绪几乎让他无法组织语言,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丈主,属下过来的时候,各大门派就已经逃走了。”他可以感受到他声音中的颤抖,那如同即将被狂风吞没的脆弱,让人不由得升起一种同情。
“他们中了十香软筋散,怎么有力气逃走?”蓝天绝眉头微微一皱,宏大的气场似乎在此刻变得更加压迫,眼神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直指鬼玄子,令其在瞬间倍感压力,混乱的情绪中夹杂着不甘。
四周的空气变得宁静如水,众人皆不知所措,犹如在等待命运的审判。当气氛愈发凝重之际,蓝天绝的心中突然一动,立即问道:“杜龙轩呢?”
“他还在里面。”鬼玄子几乎是本能地答出这句,心中却在暗自忐忑。他的心击打着,似乎每一次都响彻在无尽的深渊中。蓝天绝听后,迅速迈开脚步,走向那牢房,心中一片迷雾飘荡,无法揭晓真相。
他步伐轻快又坚定,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那些个沉重的思绪在这霏霏细雨中变得遥远。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后,杜龙轩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在黑暗中独自闪烁的一颗星星。他微微扬起脸,周围阴沉的气息似乎无法碰触他的内心。
蓝天绝推开门,看到杜龙轩神色自若地坐在那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内心的紧张稍稍缓和。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有些不屑地说道:“杜龙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放弃了你吧!”
杜龙轩听罢,抬头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微笑:“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离开,你相信吗?”这一句调侃伴随着他眼神中的戏谑,似乎在此时此刻化解了那些绷紧的神经,给人以难以忽视的诡谲气氛。
蓝天绝被这份轻松的调侃逗笑,然而他很快又认真地盯着杜龙轩的眼睛,低声道:“是谁悄无声息的救走了他们?”这句话如同轻轻撩动的涟漪,击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判官听后,心中一阵寒意瞬间蔓延而来,更加紧张地注意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变化。他感觉夜色中似乎渗透着几分不安,以至于他不可自已。
杜龙轩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把功力传给了洪武那小子,你说他有没有能力逃走?”声音轻巧却又透着丝丝紧迫感。蓝天绝愣了一下,心中一紧,微微向前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你是说,洪武……”蓝天绝没等他话落,立马抓起杜龙轩的手,愈加迫切地感受他的气息,随后露出一抹惊愕,暗道:“我说那小子体内的阴煞之气怎么消失了,原来是你!”
杜龙轩的笑声如银铃般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似乎无法控制的轻松让这压迫的氛围稍有缓解。他那嘲弄与无所畏惧的姿态,似乎是对这场局势的无声反抗与不屈。
在牢房的阴暗中,蓝天绝一甩手,目光如剑,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外面,雨夜如洗,淅沥的雨声仿佛在为他洗去心头的阴霾。蓝天绝靠近鬼玄子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仿佛在传达一个特殊且重大的秘密。
鬼玄子听后,脸上逐渐露出一丝明亮的笑容,宛如黑暗中的灯塔,让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暗自称道:“原来蓝教主早有安排,难怪他没有怪罪我。”这种心中对于未来的信心让他倍感振奋,越发觉得这场斗智斗勇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交代完毕,鬼玄子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蔓延,任凭雨水骤然浇淋也无法驱散心中的阴云。他在夜幕中悄然离去,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然而,阎王与判官却在昏暗的夜中对视,心中各自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阎王微微皱眉,喃喃道:“今晚的雨,似乎有些血腥而又沉重。”而判官只是默默无言,内心的波澜在这一刻愈发汹涌,仿佛预示着即将来袭的风暴,化作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