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证据和证人的证词面前,张竹韬终于承认了,他说他是趁体育课的时候,看了顾洁敏的周记本受到启发才写的那篇周记。至于今天早上的这件事,他只说是翻阅顾洁敏的作业本在对答案,修改了几处错误,并没有全抄。
可无论他怎么为自己辩解,他以身体不好为借口多次体育课、晨跑滞留教室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了,他有完整的作案时间。
可以说,他的心机已经完全败露了。
“你别找借口了!”王老师生气地打断了张竹韬的狡辩。
王老师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她哐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来,响声惊动了在格子间批作业的其他老师,其他老师只是抬头看了看王老师这边,就又缩回了脑袋。
当老师但凡久一点,并不会对老师训斥学生的场面感到惊讶。
而且,每个班多多少少都发生过此类抄作业的事情,并不鲜见。
可是,在我们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突破了“抄作业”这个道德底线。
抄袭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诬陷女生。男生使坏诬陷女生,简直闻所未闻!
王老师的生气是有道理的。她曾经如此相信张竹韬,并全然站在他的这边,而现实却是这样的打脸。
作为旁观者,我也感到痛心,继而想起那天我代替李莉值班看校车,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张竹韬恐怕希望的是李莉发现他,然后给李莉留下“他是受害者”的印象,从而抄袭事件发生后,再怀疑到顾洁敏头上,进一步使极度欣赏顾洁敏的李莉,从此彻底对顾洁敏失望吧。
张竹韬简直把宫心计玩到了甄嬛传的水平。他居然知道没有什么比让信任自己的老师对自己失望,对一个学生的打击更大!
王老师威胁张竹韬:“你要是今天不说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干,我就只能陪你留到晚上,等到你母亲来学校接你回去!”
张竹韬紧咬住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顾洁敏传我的坏话,把我说得很不堪!”他忽然抬起头,面目狰狞地对王老师吼了一句,“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王老师愣了愣,对面办公桌的姚老师站起来,他走过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走过来,劝了张竹韬一句:“孩子,别激动。慢慢说。”
大概是忌惮有男老师在,张竹韬梗了梗嗓子,放低了些音量。
屈辱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夺眶而出,他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他有些好强地抹去了眼泪,喃喃道:“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要和那个女的分在一个班。”
王老师拧紧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她放软了语气,像平时那样说话:“张竹韬,老师刚才也有些激动。你可能有苦衷,你坐下来慢慢说。”
姚老师将张竹韬的双肩一按,将他按到了座椅上。
张竹韬抹着眼泪,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面,像一条瘦小的弯曲的竹竿。
其他老师似乎也察觉我们这边动静不小,看到男生哭得稀里哗啦,顿感唏嘘起来,纷纷停下手上的活,竖起耳朵听他倾诉。
“是她先看不起我的。是她先传我的坏话的。所以我也想让她尝尝被打压被排挤的滋味。”张竹韬委屈地抬了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想把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再憋回去。
“你们小学是同班同学?”王老师循循善诱地问他,“可是初中不是不在一个学校吗?你对顾洁敏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张竹韬抽噎了一下:“我那时候挺
整个上午,王老师访谈了好几个学生,包括之前目击他在课间赶作业的楚卿卿,也审问了不小心把张竹韬关在器材室的体委,最后掌握了确凿证据之后,才审问了张竹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