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疏雨,说实话,我还没有考虑那么长远,那么完善。”左师丘有点尴尬,感觉身份好像完全对调了。这一年和她接触下来,才明白他们当年败的并不冤枉。
他们只有理想,幻想中的理想,仅凭一腔热血,完全没有条理,没有章法,没有长远规划,只有战役指挥还算有点样子,其他都有些乱。武器、装备受制于人,没有稳固的坚实地盘,出了问题、出现败仗后军心不稳,根本控制不住,等等。
只可惜她要去镐京,然后就要急匆匆赶回天泰上学,不然非得带她再去一趟竹阳府平山郡不可。他怕自己水平不够,说服不了那一帮老兄弟,那群败军之将。
回到大竹村的时候,梁秋实和一些年轻人找了过来,表示想去外面学习。宫疏雨让他们好好在故乡务农,秋收之后,会派人来接他们和愿意过去的孩子。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主要劳动力,何况单独组班上课,不必考虑准不准时的问题。当然,这是刚开始,从明年开始,一切都要按标准来,以后没有什么机会帮家里干活了。
交代了与贺老四等人接触需要注意的地方,返回磐龙镇的时候,已是黄昏。
次日一早,众人分成两路,苏啸带人陪同左师丘去竹阳府平山郡。宫疏雨他们则东去扬江府临东郡,回吉原村祭祖,之后北上扬江府治所临江郡,改乘飞机往镐京。这么转一大圈,正月半差不多就没了。
京兆府镐京,天齐王朝之都,亦是政、经、科技等毫无争议的绝对中心。
“下面请收看国际方面的消息。天泰王朝冀州在腊月三十除夕之夜,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武装冲突。据知情人士透露,截止昨日,杀泰武装同盟已完全攻占治所邺郡,天泰之军大败,镇北军伤亡达百万之众,黎民死伤预计超过3000万人,整个邺郡超过80%的城市建筑毁于这场战火,宛如人间炼狱。天泰御首江统称,目前已将使用核武提上了议程,请天齐王朝黎民不要去天泰旅游,以免卷入战火。”
下了飞机走出来的清平子一个踉跄,望着机场大厅的超大屏幕:你们确定冀州在除夕之夜爆发了冲突?要不是宫疏雨等人还在身边,老道一定会怀疑,是不是又穿越了。
“本台最新报道,天泰相柱黑衣宰相因战事操劳过度,于昨日夜里突发坐骨神经性脑溢血,病逝在冀州前线。据悉,遗体已经运回京师洛郡,将于今日下午下葬。”
“哈哈……”他很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黑衣宰相啊黑衣宰相,贫道一定要找出这个视频,带回去给你老人家欣赏欣赏,可别真突发“坐骨神经性脑溢血”,“咳,污蔑,绝对是污蔑,黑衣宰相全家正在天正王朝海边度假。真是世事如棋啊,到了酒店,贫道得好好冷静一下,以免昨日已经飞机失事挂了。”
“接下来报道天齐王朝有史以来最恶毒的叛贼,以皇家台融媒中心宇文述为首的反齐谋逆集团。宇文述、岑若心等辈贼心不死,狼子野心,勾结天泰、天正狗贼,侮辱圣慈皇太后,意图刺杀太后、陛下及皇后。经查,宇文述等人是来自于天泰、天正王朝的贼子,是隐藏在我们大齐内部的奸逆,是企图颠覆天齐王朝的泰正门走狗,藏匿在天齐王朝皇家台融媒中心,是打入我们内部最大的敌人。宇文述等贼子已授首,唯妖妇岑若心潜逃无踪,凡我大齐子民……”
清平子停下脚步,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急忙掏出手机翻查新闻,果然有很多关于此次事件对宇文述、岑若心等人的报道。翻了几篇,大同小异。至于怎样侮辱,怎样刺杀,却不见提半个字。
摇了摇头,周邦耀在那边工作,自然听他提起过宇文述、岑若心,据说周离开皇家台后,外面调了一个人任他那一组的主任,宇文述、岑若心同时升为副主任,他也为这两个老部下高兴,没想到一年过去,竟然会出这种事。
所谓的泰正门,则是天齐王朝声称,天泰、天正王朝联合组建,以覆灭天齐王朝为最终目的的一个门派,其实不过是天齐自导自演,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门派,这是一个很好的遇事背锅的虚拟门派,都是炒作的借口。
“道长哥哥,这边。”宫疏雨拉了拉他,大家来到一面墙的前面,上面张贴着一些染血画叉的画像,一路找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宇文述等人,都是去年清平子被泼狗血见过的人。
唯一活口岑若心被特殊照顾,通缉令上的画像几乎是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那么大,很远就能看清。
“谋逆潜逃妖妇岑若心,凡知情禀报提供线索者奖励一万元,活捉者奖励十万,击杀带来尸体者奖励五万。”罪名倒是挺别致,画像也挺漂亮,还没有泼血画叉。
四周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或破口大骂,或吐口水,地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与机场其他地方仿佛不同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