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见那位老人家?是什么人?”秦越人看着手里的电话,是看护老人的护士打来。
“一位是魏郡东城二区的捕快,一位据说是肇事者的家人,都是女的,看起来也挺面善的,应该没有问题!”
“行,没有问题就好,你多注意一下,人既然救了回来,就不能在我们医署出事!”秦越人接完电话后,沉思起来:看来不会平静啊!
经过韩箐与护士的妥协,最后只留了宫疏雨一人在病房里,她与护士退到了外面。
宫疏雨给老人打了几个招呼,老人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并没有任何回应。
宫疏雨叹了口气,不理我就算了,反正我说完我想说的,你听着就是,也不一定需要你回应。
“我也了解一些车祸的情况,虽然爷爷你不说话,也不承认,但我知道,是你自己往车上撞去的。一个人寻死,要么是自己不想活了,要么是有人或社会让他活不下去了,我看爷爷你的气质,肯定不是社会让你活不下去了!
“嗯,我自进来病房后,一直在观察爷爷,你看起来仍有些死志,一个不怕死之人,却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不知道是你的家人不想跟着你趟这浑水,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阻止你,拿你家人威胁你?或是你通过这两日的新闻,明白了些什么?
“爷爷的神情有些变化,不似之前那般淡定,看来我说对了,不站出来,至少不是你的本意!一个不怕死之人,又有些良心的,多少算是个有正义感之人。
“现在这个社会,本来有正义感的人就不多了,还有人要逼着这些有正义感之人退缩,我不知道这是人在退步,还是这个社会在退步!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爷爷,至少我,还有现在关在捕衙里那位绝对不会判刑的修仙者,我们会一直进步下去,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终究要还人一个公道!
“哦,对了,不知道爷爷你是否有收到消息,真正撞你的那位姑娘,现在已经离开了捕衙,她将所有的事推到了我家哥哥的身上,他们家也因此退出,不找视频了。但我告诉你,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真相大白为止!”
“而且!”宫疏雨伸手一指天上,“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骗不了老天!爷爷你别误会,我说的老天,不是真正的老天,而是指卫星。天泰王朝的卫星,天齐王朝的卫星,天正王朝的卫星,等等等等,就算爷爷你不说话,不知道多少王朝、大国的卫星会拍下那一刻的画面。有些或许已经删除,有些——直到这个大地毁灭的那一天,或许才会消失,老天终究是会留下证据的!”
老人闭上了眼睛,仍然没有回应。
该说的已经说了,人家不理你,你求他也没用,宫疏雨往病房门口走去,道:“爷爷,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若一天之后没有一个公道的答复,会发生什么事,我也说不清楚!”
出来后,宫疏雨对韩箐摇了摇头,又谢了护士后,二人往楼下走去:“韩姐姐,若要‘八柱共议’表决,同意调看卫星视频,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什么你都愿意?”
宫疏雨点了点头:“除了要我的命我舍不得!最坏的结果,道长哥哥又不会死,用命换不划算!”
“你的命算什么,就现在你和那清平子的身份地位,连提议‘八柱共议’的资格也没有,别说什么同意反对,你当王朝是开给你家玩的吗?倒是看不出来啊,你个小丫头竟然愿意如此付出!”韩箐揶揄道。
“我觉得和道长哥哥在一起挺有意思的,生活充满意义!而且,我偷偷的告诉你噢,道长哥哥背后的势力,迟早是会找到这里来的。道长哥哥这般年轻,这般修为,背后是怎样的势力,我相信姐姐你应该明白,不然干嘛往我们这边黏?”
“谁……谁黏你们了?你和他一样不要脸!”
宫疏雨吐了吐舌头:“先不说你黏没黏的事!一旦道长哥哥家里的长辈找了来,整个天泰王朝怕也吃罪不起,你觉得到时候王朝是保自己,还是保几个杂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他一家、一族,别想活半个人,跟此事有关的任何人,都要诛灭他一族,草木皆枯!哪,现在逃避责任的南宫家那位叫做南宫娴的闲人,她也是知道情况的,哼哼,逃得了么?而且,那日总有人见了情况,就算没有物证,只要有人证,有所谓:‘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灭几家几族还不是小事,大门大派不经常玩这些手段嘛,就像现在准备诬陷道长哥哥一样,多么简单,谁还不会呢!”
韩箐吃惊宫疏雨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宫疏雨伸手摸出录音笔来,将之关闭,拿在韩箐眼前晃了晃,随后交到她的手里,道:“韩姐姐,刚才和那爷爷说的话也录了音。你剪两份出来,一个是之前和那爷爷说的,一个是刚才我说的道长哥哥背后势力的话。至于这两份录音怎么用,都该让什么人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交给你了噢!哦,对了,道长哥哥之前赚了钱,有好几百万呢,要是120万不够,再给个120万也没关系,都在我这里放着呢!人都是逐利的,我就不信找不出证据来!”
看着已经收好录音笔,陪着她一起走楼梯下去的韩箐,宫疏雨继续道:“韩姐姐,我想了一下,明天咱们也见个面吧,假装说那爷爷有些松动,想告诉我们真相,然后也录个音,放出去。然后呢,韩姐姐,你盯着医署这边,说不定有人来找他,只要知道了鬼是谁,顺藤摸瓜,不信弄不死他们!现在都没人手,只有韩姐姐一人可用,要监控一家子好难噢,只好盯着这最大的一只啰,就算最后救不了道长哥哥的清白,弄死那些混蛋也算报了仇!不过呢,我们也别太过担心,现在没有道长哥哥冤枉的证据,也没有严重肇事的证据,不过葫芦案。只要道长哥哥坚持,不含冤莫白,能关几天,最多臭个名声,怕什么呢,日子长着呢!”
“宫疏雨,你看着我,现在我感觉你比清平子那混蛋还危险,应该好好做个心理辅导!”韩箐一把抓住宫疏雨的肩头。
宫疏雨放学后,韩箐照例去学校接了宫疏雨,然后陪着她到第一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