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觉二姐姐在针绣百花百草的技艺上很是独特,再加上制衣工坊的缘故,便是给予建议。
二姐姐的针绣水准真的不比制衣工坊一些绣娘差的。
同时,二姐姐也能有所得。
金银之物自然是俗的,但……这个东西本身是没有高雅和低俗的,而且,那个东西对二姐姐还是需要的。
一些事情,自己是知道的。
二姐姐每月的月钱固然是有的,因性情故,因大太太的缘故,其实,每个月花费很是紧凑。
再加上身份故,难以有所为。
园子里也不乏一些势利眼、捧高踩低的人,为一些事情,司棋没少和那些人动嘴仗。
金银之物,也非主要。
先前之时,二姐姐常有言语,姊妹兄弟之中,唯有她无所长,论诗词歌赋之道,林姐姐和宝姐姐自然是好的。
琴棋书画?
二姐姐倒也都有涉及,只是……或许因禀赋之故,不为进益。
平日里,姊妹们一处作诗闲玩的时候,二姐姐常常坐在一旁看着,看着她们玩耍。
林姐姐和四妹妹书画的时候,二姐姐也是多看着她们施为。
……
二姐姐的性子多弱了一些。
口齿言辞弱了一些。
是以,更显得寡言少语一些。
若不是司棋的性子多强量了一些,二姐姐怕是连她自己院里的人都压不住。
……
而今。
当初自己的些许心意,二姐姐……性情之故,清静之故,持针在手,锦绣之上的方寸之间溢生玄妙手段。
二姐姐的针绣技艺,自己……难以相比。
真的是一颗蔷薇绚丽之心。
现在回想起来,多年来,二姐姐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姊妹们玩闹的时候,手上好像都有握着针线。
针法秀丽,花样纹理匠心独到,制衣工坊和关雎都多有赞誉,多有使用。
二姐姐的劲头……更为起势。
自己有空出府的时候,常会采买一些时下京城的难得绣品送给二姐姐观摩参照。
钟哥儿也有多次相送一些典籍文书,是江南最为新颖的一些针黹女红之风。
……
二姐姐的技艺,更为突飞猛进了。
同样一朵花,在二姐姐的针下,真的有万千不同玄奇之态,每一种都是那样的别有韵味。
然!
今岁以来,二姐姐过于心力了一些,以至于身子有碍,已经有过一次了。
现在,又来了?
这……不为上事。
制衣工坊和关雎的事情,只是外物外事,根本不着急的,和二姐姐说过,就算二姐姐一个月只绣三五件,都是足够足够的。
二姐姐!
听钟哥儿的诊断,又是心力损耗之故?又是熬夜费神之故?又是针黹之事导致?
“三妹妹,并……并无,不过一两次,一两次罢了。”
“钟哥儿……也说了,我的身子不为大碍。”
“不为大碍的。”
“无需担心,无需担心,接下来这几日我定然好好养着。”
“……”
秀容掠过一丝羞惭,看向三妹妹,摇摇头,再次轻语辩解着,说着,清眸又落在一人身上。
四目相对,心神颤颤,不自觉再次垂眉。
“妹妹无需太担心,二姑娘的身子不为大碍。”
“接下来好好的歇息几日,在园子里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膳食上稍稍注意,便可痊愈了。”
“至于药石之物,就不用了,让厨房做两三次药膳就行了。”
“司棋,准备笔墨,我写一份医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