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后,卜厚生只是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回来后就对陈平说:“陈董,晚上您有时间吗?”
“有时间,怎么,有事吗?”
“嗯,我们天元资本之前在BJ这认识了一些新创公司和种子公司,晚上一个叫做九九房的负责人想过来和您谈谈。”
陈平江皱眉,脑海里不断回忆,也从没听说过九九房这个公司。
能不被他记住的,能是什么特别好的公司?
“老卜,你见就好了啊。”
卜厚生有些遗憾的点点头:“我瞒看好这个小伙子的,他叫张一鸣。”
“?”陈平江怀疑自己听错了,音调都拔高:“啥?张一鸣?”
“对啊,老板你认识吗?”
“呃,不认识。”
嘴上说不认识,陈平江心中却在风起云涌,废话能TM不认识吗?
可这个时间点,张一鸣怎么捣腾出来个九九房?
这也不怪陈平江,他最多记得当初的大佬们哪年创业,做了什么牛逼的产品,说了什么牛逼的话。
哪里能够每个人的履历都记清楚?
“晚上我时间很多,你约他过来,找个私密一点的饭店。”陈平江道。
说完之后,他隐隐兴奋了起来。
颇有一种“天下豪杰尽入彀中”的错觉。
陈平江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年代,未来的大佬们混的也不咋地。
就比如张一鸣刚刚离开饭否,转头去做了九九房。饭否就是当初一起和王兴搞的那个照抄twttier的博客,后来在09年犯事被强制关闭。
九九房是26岁的张一鸣从南开大学毕业四年后开始的第四份工作经历,平均每份工作一会儿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此时的张一鸣略显着急,迫切希望成功,全然没有日后的风采、定力和耐性。
如果不是陈平江的出现,扇动了蝴蝶翅膀,王兴现在可能还在迷茫。
比起不断换工作,不断寻找自己新的人生支点的张一鸣,王兴的境遇更惨更差。
饭否是他的心血,结果被拔了网线,而直到年底,关于饭否能否重开的回复依然是遥遥无期。
那段时间王兴都处于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中,在不断的等待中,从希望走向失望,重燃希望再次走向失望,最终绝望。
也是这两年,阿里的王坚和阿里云的工程师蜗居在BJ的一间连暖气和门牌号都没有的公寓中,哆哆嗦嗦的敲着代码。夏天,还要手动取冰块给机器物理降温。咖啡茶叶都没有,全靠自带。外部环境倒还能坚持,整个阿里内部对他的质疑才是最致命的,砸下重金没见声响,KPI考核年年垫底,阿里云工程师换了4代,最早的核心成员只剩下20%,辞职信上写着:再干下去,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阿里内网曾有这么一句话:“每年都以为王坚会走,但他就是'赖着’不走。”曾经的下属吴瀚清也说过:“王博士摇摇欲坠,就是不坠。”
也正是有这样的坚持,王坚最终成为国内民营企业两院院士第一人,但在现在,几乎无人喝彩,就连参与者,也在半信半疑之间。不被理解不被接受还得鼓舞团队往前走的日子想想都是非人生活。
这一年的雷布斯同样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