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组织,没有秩序,只有绝望和怒火。
无数难民嚎叫着挥舞着简陋的农具和木棒,甚至赤手空拳扑向南阳城。
他们甚至没有拿火把,在黑暗之中,在孙将军眼中,仿佛是一头嘶吼的无形怪兽。
现在城下有一千军士,城内有两千,大营中还有两千蓄势待发,五千精兵对五万老弱妇孺,这可以是一场轻松的屠杀。
但孙将军从没有这么恐惧过,哪怕在北方战场面对数倍于己的辽兵冲阵,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孙将军举起手,身旁传令兵立即大喝一声:“控!”
无数角弓指地,箭矢一支支搭上,只要难民冲进射程,便有无数的箭雨迎接他们。
难民们拼了命向前冲,奔跑过程中不断有人耗尽最后一分体力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但他们依然在前冲,那高耸的城墙和如林的长枪是他们眼中最后的目标,他们张开嘴,发出没有意义的嘶吼,甩飞了眼泪和鼻涕,一往无前。
“为什么?”赵玉书看着眼前陌生的汉子,汉子眼中没有阴谋得逞的奸诈,只有悲伤与愤怒,他手里拿着一朵洁白的花苞,花苞内闪耀着红色的火光,这是一件低品阶宝物,哪怕他没有灵力,只要他轻轻一捏,就会有无数的火焰吞没这片土地。
“凭啥?”汉子流着泪:“凭啥俺娘死了,凭啥俺婆娘娃死了,凭啥他们想收粮就收粮,想放粮就放粮?!凭啥他们让俺们死俺们就得死,他们让俺们活俺们就得活?!”
赵玉书闭上眼,汪绍林赢了,自己看起来心怀天下,却只在高处周旋,而汪绍林看起来高高在上,却在烂泥堆里找到了最锋利的武器。
“外面还有五万你的兄弟姐妹,他们都会死!”赵玉书做着最后的挣扎。
“死了好,死了大家就不用活受罪了,你拦不住俺,俺们好多人,都是准备死的。”
汉子微笑着,流着泪,轻轻用力,火焰迸射而出,瞬间吞没了他的躯体,如同一朵红莲。
“红莲业火,燃尽浊世”
赵玉书飞扑过去,灵力喷涌,将那朵巨大的红莲裹住,爆炸在怀里轰鸣。
府衙激烈的对拼已经持续了许久,按理说六重天若没有强大的功法或至宝加持,无论再愤怒也无法正面抗衡高自己一个层级的七重天,但老舵主做到了。
兰荣节节败退,眼中惊疑不定。
老舵主灵力强盛的不正常,他在用秘法燃命。
经此一战,无论胜负,老舵主轻则成为废人,重则殒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