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环山,中间平原,但是显然,这地方似乎雾气蒙蒙,虽然也有阳光,但是,光线比外边暗淡得多,抬头看太阳,太阳也悬挂在中天,但是不刺眼,可以直视。
山村在中间平原略微起伏的丘陵地带,从远处看,山村影影绰绰,那些围绕着山村的树低垂着叶子,无精打采,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河从西向东无声流淌,也很平静,没有一点响声。几人来到村头,村中间那条比较宽敞的土道,一条狗站在路中间,看着来人,本想嚷嚷两句,后来可能觉得不想再管闲事,晃晃脑袋夹着尾巴跑回院子里,趴在狗窝外边,偷偷瞄了一眼众人,便闭目养神。
很诡异,郝猛有些惊呆,过去这个村子显然不是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家乡虽然是个山村,但是有活力,奔跑的孩子,打架的鸡狗,站在墙边晒太阳的老人,扎堆洗衣服的女人,还有村东头那座传出朗朗读书声的学堂,每一处都充满活力,而现在,这里似乎变得死寂,一切都是慵慵懒懒。
小村七沟八岔的有七条街道,郝猛带着小双等人七拐八拐的来到最北边的一条街道,这里是七皇子长大的地方,他姥爷就在这条街道上。
走了这么久,没看见一个人,似乎人们都在屋子里不出来,就连鸡鸭鹅狗都窝在院子里,对外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这条街道上,一个不多见的高门大宅,院墙由青石垒砌,院门是那种飞檐阔门,青砖青瓦,院外有一个小池塘,里边开着无精打采的荷花,小双看到了鱼,趴在水底一动不动,池塘边有一棵果树,果子还没长大,但是有些稀疏,大夏天的还掉了满地叶子,总之,着眼之处,到处都是一片诡异的孤寂苍凉。
漆黑的院门紧闭,郝猛拿出七皇子那个小盒子,来到门前敲门,足足敲了十几下,大门这才慢慢的打开,里边站着一个好像刚撒完尿提裤子的男子,不大,二十多岁,看着郝猛,神情不耐烦,“你谁呀,敲什么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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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猛仔细看了看提裤子的人,有些不确定:“周小二?”
男子扎完裤腰带,站在门里堵住大门,看着郝猛,又看了看众人,有些警惕:“你们谁呀,要找谁?”
郝猛想了想,说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郝猛,猛子,我找你家大爷爷,就是周怀仁,刘御昆委托,来见大爷爷!”
那周小二还要阻拦,屋里出来三个人,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向外望,“小二,让他们进来吧!”
周小二闪身让开,郝猛第一个进院,老远喊道:“周大爷,我是猛子啊,还记得不?”
那个周大爷愣了一下,立即换上笑脸:“猛子啊,这都多少年不见了,真快想不起来了,别在外边站着,进屋吧!”
郝猛将小双无人叫到跟前,也没有详细介绍,说道:“周大爷周二爷周三爷,这几个都是我在外边结交的朋友,结伴而来都想看看御昆的姥爷舅舅,是陪着我来的,周大爷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哪里,欢迎之至,快快进屋吧外边挺热的!”,周大爷堆出满脸笑容,将众人让进屋。
大屋比较宽敞,正厅有一张高背靠椅,两边都是各种杂木椅子,背靠都有各种动物的皮毛和垫子,大厅中央还摆着一张长条桌子,上边有茶壶茶杯,高背靠椅上端坐一位老人,大夏天带着裘皮帽,身上穿着寿衣一样的棉长袍,双手扶拐,苍白的手上带着一只戒指,像是长了锈一样,浑浊的眼睛似挣似闭,但是见到几人,眯缝的目光一闪而出,然后快速收起,接着像是睡着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小双心里鼓声雷动,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心都快要飞出来,眼前人皆熟悉,北境村的姥姥家,他们都是出境人,都是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人!
不仅仅如此,这些人都是死人!
不对,除了眼前这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