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内来往拜访的柑州大小官员络绎不绝,二皇子干脆把自己关在屋里,若是这种时候抢风头,以大哥的小心眼,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情。所以老老实实待在房间。
说是老实,其实与师门早就取得了联系,二皇子刘雄终于出了房间,登上三楼平台,就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站在偌大的平台俯瞰柑州盛景,不是发出赞叹: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大皇子透过窗户看二弟闲情雅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对唐经等人说道,“我这个二弟,文不成武不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从小自言与佛陀瓜葛甚深,在自己的府邸开辟一座小院子,自称‘净土’,他虽然与我不是一母所生,但终归都是刘家人,也劝过他,小小年纪应该以课业为重,修身齐家,将来也好为父皇分担治国平天下之责,呵呵,后来,父皇也拗不过他,便将其送入西峰禅寺,带发修行,谁知道他居然真的潜入门径,被西峰禅寺命为新一代佛子,就连慧千都甘心为我这位二弟的马前卒,寺院方丈神秀曾言,佛道禅宗要发扬光大,皇子刘雄乃是架起金桥的第一人。你说,我这二弟是不是很有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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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一路跟随大皇子西来,对那位谦恭的二皇子观察颇多,那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就连一向自负的唐经自己,也不敢说能一眼看透那个深不见底的信佛人。至于眼前这个草包,对自己的亲弟弟更是看不透,甚至看不透表象,就连人家有意展示给你看的那一部分你都看不透,这个草包还有资格对这个弟弟不屑一顾?
唐经摇摇头,对大皇子说道:“其实,他想出去你就应该让他出去,想看到你想看的事情,不让人家动,你能看到什么?”
大皇子一拍脑门,“是我太过小心,如此说来,我还是要让我这位二弟动一动。”
二皇子在平台悲伤春秋,转身至平台一处拐角,是所有人视线不及的地方,楼角悬挂风铃,随着秋风悦耳,二皇子仔细看了看,然后转身走楼梯,来到大皇子房间,与大皇子请安后说道:“大哥,我觉得我还是要去一趟西峰禅寺,慧千传信,说大和尚要见我,若大哥放心不下我的安全,还请允许我带几个护卫或者大哥的护卫送我去一趟。”
大皇子亲热的拍了拍二弟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大哥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先前不放你出去,无非在这特殊时期做大哥的担心你的安全,但是现在见你如此挂心师门,不让你去见一见实属不近人情,只是,二弟不要多想,大哥派一支护卫队只是护你周全,还希望二弟拜访师门后及时赶往灾区与我会合!”
二皇子行礼谢过,转头对唐经抱拳道,“感谢一路护送,接下来我大哥的安全还望公子上心!”
唐经奇怪的看了看二皇子,没有吭气,看着二皇子转身离去的背影,作沉思状。
二皇子与大皇子亲派的一只五十人护卫队出城,极力压制住海阔凭鱼跃的雀跃感,跨马飞驰,身后拉出一道狼烟。
西峰禅寺在千丈山西峰,峰高入云,山门在山脚,禅院却在峰顶。山门处,慧千已在山门等候,命随行和尚带领护卫们去往山脚客斋落脚,然后带领二皇子登山。
慧千问道,“若不是事情紧急,以你的沉稳性格,不会跟着大皇子来到此处!”
二皇子道,“确实有些事情,第一件,那件传国玉玺到了刘英手里,第二件,无双公子来了,具体意图不知!”
两件事情,都足以令慧千震惊,传国玉玺不但是一枚印章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很多秘密,前朝何氏家族开山鼻祖以大神通得连山玉,听说不仅仅是一块玉,而是整个连山的龙脉精华凝聚而成,只要参透其中的秘密,会有天大的造化。只是,这种事情极为隐秘,所知人不多,就连前后朝的皇室贵族最多也就知道那枚玉玺是传国之物,皇权的象征,高高在上的一些仙人才略知一二。这件事不用说,西峰禅寺觊觎这东西很多年,只是未得任何消息,如今竟知晓就在大皇子手里,岂不是天大之喜?还有就是第二件事也足以令慧千激动,无双公子居然出现在西峰这边,难道不是天赐良机?想起当初在大殿被侮辱,心结难解,直到今日都难以释怀,而且,听神秀方丈的意思,他也想会一会这个江湖无双的双公子,呵呵,送上门来,哪有不要之理?
慧千心思电转,带领二皇子来到峰顶,偌大的禅院,各殿如星落山头,香烟笼罩,佛音在山峰中悠扬,这里,仿佛真的远离红尘,独立方外。
方丈室,出乎意外的,不是白须童颜的老和尚,而是一位并未剃度的面容俊秀的人,三十岁的面容,凤眼蚕眉。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秀,西峰禅寺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