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听雪把惟郢姐的惊愕面色揽入眼底,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耳根其实有些红了。
那时她正欲摇头,可转念一想,吃醋不就是讨他开心吗?
陈易看着小狐狸的脸色,失笑了下,默默摇头,明白她的吃醋不是自己想要的吃醋。
真别扭啊,她是把自己当作母亲来吃醋。
殷听雪的注意力全在景王女身上,继续道:
“惟郢姐如果是为了惊喜的话,不必冒险踏足佛塔吧?藏经阁里不是应该有吗?”
话音落下,殷惟郢感受到陈易揽得更紧,眸已微眯,似在琢磨。
女冠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尽量偎贴着他,两人之间都快挤出两块馕饼了。
待他转头望过来时,她瑟了下,心一狠,咬唇低声道:
“我、我不只在找采补之法,还在找房中术,以及不世出的双修秘法……”
陈易笑眯眯道:“那你为什么要找?”
“都是为了…日后更好服侍你。”
殷惟郢的嗓音很低,怕得发抖起来,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还活不活?可她没办法,只能把头低下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姿态。
“哦…食髓知味了?你大可天天过来。”陈易说着,尽情占她便宜。
殷惟郢面红如血,心里一万个想推开,却只能把腰给顺直柔软,垂下红得通透的面庞。
襄王女瞧见陈易被蒙混过去了,没来由地气馁,她揉了揉脸蛋,冷静下来后,忽然有些害躁,她怎么能这样穷追不舍呢?
见襄王女没有再问了,殷惟郢总算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揭过去了。
等迟些时间,找到了采补之法,就暗中销毁,然后告诉陈易没找着,她如今受了伤,还这么安分,他总会体谅的,左右不过被他折腾的凶一点。
松一口气后,想到襄王女,她心里暗恨。
恨陈易她是不敢的,可恨一下这个堂妹,找机会给她使些小绊子,她还是有胆的,而且胆子还很大。
东宫若疏的身影在奉经房里忙碌来忙碌去,谁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就在陈易准备随意宽慰几句殷惟郢,便把她放开的时候。
女冠忽然听到东宫若疏兴奋的声音:
“找到了,殷姑娘,我有件好事!你要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殷惟郢一个趔趄。
心都停了一拍,女冠脸色惨白。
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
不久之后,殷惟郢看见她缓缓走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册。
东宫若疏心里有愧,她在这事上的角色尴尬,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了合欢宗的采补功法,勉强能够弥补一下,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欣喜。
陈易看着东宫若疏,想起了什么。
随后,他重新眯着眼睛看向殷惟郢。
东宫若疏像只兔子似地,一跳一跳地抱着书走过来。
殷惟郢快捉狂了,脑子嗡嗡作响。
你这么愧疚地把书带过来做什么?
你这么愧疚你就别给啊!
心里一停后,她见势不妙,顺着编道:
“你瞧,我还托人帮了忙,这样你就可以…取走我道行了。”
殷惟郢尽量摆出言听计从的模样,心在不停地滴血。
事已至此,她只能及时止损,福生无量天尊,都已经跌倒低谷了,眼下总该告一段落了吧?
东宫若疏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感觉,太华神女的语气这么…卑微?
女冠小心看着陈易,发现后者没再看自己,似是不再追究了。
殷惟郢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陈易忽然开口问道:“东宫姑娘,我想问一下,你那时是不是说,她是我的主子?”
殷惟郢那吐出一口气刚来到喉咙,就瞬间憋回半口!
她鼓着腮帮,慌乱地朝东宫若疏微微摇头,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惜的是,东宫若疏这姑娘从来都是缺根筋的性子。
“是啊,你是殷姑娘的鼎炉嘛,难道不是吗?”
场上并无外人,东宫若疏的回答有几分理所当然。
陈易转头去看怀里的女冠,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我还是个被采补的鼎炉啊。”
殷惟郢欲哭无泪,三魂七魄都快被吓没了。
悬着的心,最后还是死了……
完了,回去要艾草了……
东宫若疏把功法往身后藏了藏,像是要来个惊喜般道:
“殷姑娘,我这里有件好事。”
“你该叫她…鼎炉姑娘。”陈易意味深长道。
东宫若疏眨了眨眼睛,终归明白了过来,
“鼎炉姑娘,那我有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