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上被我掺杂了一点点的小把戏,治愈法术是不起作用的”在看穿了巴尔塔的心思之后,下定决心要为学生上一课的乔森少有的冷下脸来,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毛躁,语气平淡,神态淡然的向巴尔塔说道“刨开胸膛,将骨头拿出来调整到正确的位置,或者坐下来等待着奇迹到来运气好断面的尖刺避开心脏的位置,解决方案二选一,这就是你的惩罚。”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神术应该也是不起作用的,所以你就不用寄希望于巴德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卷轴了,这一次你必须自己承受这个“恶果”。”乔森的神情依旧淡然,但是他的话语却像是利刃一样,一字一字戳在了巴尔塔的心上,当乔森说道神术无效时,巴尔塔原本还勉强算得上是稳固的心境也逐渐溃败起来——乔森先生是认真的,他甚至预估到了他们可能会动用神术的情况,为此还专门准备了反制神术发挥作用的方法。
如果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这种话,巴尔塔一定会觉得对方就是个巧舌如簧的大骗子,或是神棍之类的人物,但...说话的人是乔森,是那个仅用一招就将化作了神像化身的“家主”打得不成人形,甚至就连为此自我清醒都成了问题的乔森先生,自己那个堪称无敌的“老师”。
“刨开胸膛...或者是等待奇迹发生的二选一?哪有什么二选一,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我刨开胸膛以示赎罪吧...”巴尔塔呢喃着说道,自己老师的意思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忍受巨大的痛苦,然后存活下去,或者是慢慢的被痛苦折磨致死,这就是他给予自己的惩罚。
以乔森的能力想要拯救自己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在这里向他“求助”的话,就算乔森不说什么,巴尔塔自己也会啜泣懦弱的自己直到死亡那一刻的到来吧。
“真是恶劣的惩罚方式呢...”看着巴尔塔若有所思的按着自己的侧肋走出内厅,在萨朗的搀扶下,大夫人缓慢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似乎是在之前与“虫子”的战斗中受到些许损伤的缘故,她的动作较之以往要来的迟缓了许多,一直到她走到乔森身旁为止,萨朗的手始终都没有离开她的身旁片刻时间“一边说着我们惩罚孩子的方式过分粗暴,一边又在孩子的体内施加了近乎于诅咒一样可怕的“小把戏”,乔森先生,你的智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教不严师之惰,教导学生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成长为正确的人,这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事情,我是巴尔塔的老师,自然就应该引导他往正确的方向走。”对于大夫人的讥讽,乔森却少见的收起了往日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神色平和,手中抓着一根不知从何处寻来去干净了枝丫的青色树枝,上面似乎涂抹了某种油脂,在日光的照耀小泛着一层虹色的光泽。
“正确的方向?有趣的说辞,你的意思是在你到来之前,巴尔塔一直都在向着不正确的方向发展着吗?”听到乔森的说辞,萨朗面色不悦的说道,他自然听懂了乔森刚才那一系列话语是在明面上数落着身为“家长”的他们并没有让巴尔塔获得正确的教育,这是一种摆在明面上对他们所作所为的否定,如果不是因为实力不济的话,换做往日里,他早就走上前去让这个大言不惭的“老师”领教一下什么叫做金妮培风格的“教育”了。
“你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们,也许再过几十年,等到他们长大以后,放眼整个大陆都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这一点不愧为否认,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对他们的教育方式就是正确的。”说到这里,乔森转过身来,眼神坚毅的看着身后面色不悦似乎随时准备走上前来和自己较量一番的萨朗,以及依偎在他身旁,白纱遮身看不清面目的大夫人。
唯有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的让步“哪怕只有巴尔塔一个也好,我要将他们从你们这个畸形怪物家庭造就的成长囚笼里解放出来,这是身为老师的我必须要做的事。”
“哼哼...原来如此...对于你而言,那些孩子们是值得让你为此不惜与我们怒面相对的存在嘛...”大夫人浅淡的笑声从白纱之下传来,乔森始终都未曾见识到过她的真面目,但是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维持着着整个金妮培家族正常“运作”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更确切地说,我只是让这个家族的“家庭教师”这个职业恢复到他原本应有的模样,而不是一个简单的授课老师而已...而且,说真的,你们从一开始似乎也并没有打算把我当做是一个老师来看待吧”乔森面色不悦的看了看不远处那尚未修复破损的异常严重的大门,从这里已经看不到巴尔塔的身影,门框外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踪迹,嗅觉提升也没有感知到除他们外任何人的气息,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从一开始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恐怕就是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准备一个以防万一的备用方案,为此还可以拖延了原本应该让艾拉受到的治疗,一直拖延到事件圆满结束的现在都是如此,是这样没错吧。”
“木法诺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其实并不怎么高,只不过由于他是家主最初一批从与军团的战斗中生还下来的亲信,所以即使在家主陷入沉睡的现在,所有人依旧对他保持着极高的尊敬,仅此而已。”大夫人语气平和,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样,从她的话语中,乔森听不出任何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