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怒气难消

说到这里贝伦斯特突然感觉眼前一亮,随即发现之前困扰自己的许多事在梳理到这一块后似乎都有了更为合理的解释。不过现在这个处境,似乎并不适合做这种需要坐下来喝杯茶后反复揣摩,最后在某个人不经意间提醒下“灵光一闪”解决困扰的事。

“所以说,就让我先帮你科普完你现在在使用的法术相关的历史,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和我切磋不好吗?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少有这么乐于和别人分享自己宝贵知识的时候的,如果换成是巴德里他们的话就算是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搭理他一下的。”

“住口,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这张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连求饶的力气都不剩来才行!”贝伦斯特轻描淡写的语气更加刺激了本就怒火中烧的朱茜,原本由于仪式需求而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怒火在仪式完成后第一时间就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甚至要比起刚才更为旺盛。现在她的眼里除了贝伦斯特那瘦削的身影之外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涂满青色汁液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表情,心中万千心机最后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解决这个碍眼的女巫!

五个壮硕如石柱一般的木人偶迈着整齐的步伐围成一圈,将贝伦斯特团团包围在内,十只大手疯狂的敲打着贝伦斯特身旁的无色障壁。每一拳下去都会在半空中带起一个逐渐扩散的涟漪,但是他们的攻击看起来也仅限于此了,无论那攻击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无论那些木人偶的攻击频率有多高,唯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在那屏障上带起一丝涟漪而已。

“你看....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正因为我知道这些人偶的大致运作方式,所以只需要根据他们的行动规则仅在固定的几个地方加强魔力供给,就算只是这样简单地魔力障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挡下它们的攻击。”贝伦斯特的表情依旧轻松写意,甚至没有留下一丝汗水,与从刚才开始就奋起舞蹈到现在满身大汗的朱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受制于人偶构造影响的缘故,这已经是他们这种粗制的魔能人偶能够造成的最大伤害了,如果换成是寻常人家...就换成是普通人吧,这几个人偶也许可以在你那拙劣的操作下毁掉一整座村庄,但...很抱歉,它们现在看起来就连我最基础的防御都无法破坏呢。”贝伦斯特轻笑着用手中的魔杖敲击障壁,又是一阵涟漪从内部散开,随即便将围堵在障壁外侧的五个木人偶一一震退,她的身边立即空开了一大块区域。

“如果继续用这种半吊子把戏和我玩过家家的话,很抱歉,我恐怕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你还是去找你那位精灵大小姐玩闹比较好,毕竟...我们不是一类人,而我...很忙的。”

“放心...我会让你尽兴而归的...这还只是前菜而已...呵呵...呵...”朱茜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她抬起如翅膀一般伸展开横置于头两侧的手缓缓放下,稍加思索之后,用力的扣在两边手肘上,随后将漂亮的指甲恶狠狠的戳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就这样拖拽着向中间靠近。最后结果便是在左右手臂上留下了总计十条鲜血淋漓的红色伤痕。

“血祭之法...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非常愚蠢没错吧?”见对方为了对自己发动攻击甚至不惜自残,贝伦斯特感叹对方魄力之余也不由得为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这样一个“天真”的对手感到困惑。不,与其说是“天真”,不如说是“愚蠢”也许更为贴切一些。

血祭之法是施法中较为常见的一种用于“短时间内快速加强法术强度”的“增幅”类型法术,顾名思义,施法者用自己或者献祭者、献祭品的血液、肉体之类的东西为媒介强行对正在施展的法术进行“增强”,一般情况下这种法术多见于一些不入流的乡野地区小宗教。其神明的力量本就薄弱,所以为了能够完成一些所谓的“神迹”,有时候就会动歪脑筋借用“血祭”的方法增幅原本法术的威力一起到展现出类似“神迹”一般力量的结果。

虽然德鲁伊教确实应该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没落教会”,其信奉的神明又由于信众的缺失而逐渐失去了原有的神力变得虚弱不堪,就连圣地都被其他教会占去,只能苟延残喘在与他们有着近似信仰的精灵所居住的森林之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已经弱小到需要向那些不入流的小教会那样,要依靠着搞“血祭”这种血腥低俗的把戏才能向人们展现自己的“神威”。

至少...自诩为德鲁伊教教徒的朱茜,绝不应该做这种只会为教会平添污名的蠢事。

“你这个性的恶劣程度...如果以你这副模样出去告诉人家你是森林精灵的话恐怕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吧...更不要提理论上应该都是好好先生的德鲁伊了,我现在真的是对于能教出你这样的学徒来的德鲁伊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这件事情越发好奇了...”

“废话少说!”朱茜挥舞双手大声怒吼道,手臂上的伤痕不断地往外流出殷红的鲜血,血液伴随着她的舞步不断地挥洒到半空中去,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凭空生出了一对血红的羽翼一般。“来试试看这招如何吧!这就是惹怒了森林大贤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