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其人之所踪”

“咳...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在意呢,巴尔塔。渴求智慧的你也会有为了这种凡俗问题而感到困扰的时候吗?”沉默了许久后,萨朗略显疲惫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与刚才支支吾吾的说话方式有所不同,这一次他的说出的话语,语句明显条理比方才清晰了很多。

“该死的,我就知道这点魔力控制不了你多久...果然,作为长时间与施法者战斗的高手,所以就算没有配带装备本身的魔法抗性都有这么高吗。”意外突生,把儿童不由得抱怨起了自己的失策,不过在发现对方仅仅是恢复自我意识,并没有被进一步解开“禁制”之后,也逐渐放下了心来,稍作缓和之后继续问道“我只是单纯对于你们这些大人们将我们从这个家族的“核心部分”隔绝出来感到有所不满而已,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能理解的吧。”

“你是指“明明同样身为金妮培的一员,却有着只能由一小部分人知晓,其他人必须被隐瞒真相”这一点的不满吧?也对...明明教导着你们无时无刻不要放弃对真相的寻求,却又把最为贴近你们生活的事情作为“秘密”隐藏起来,换做是我,恐怕也不会觉得高兴。”说到这里,萨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勉力挪动头部向着身旁的桑格尔看了一眼。见对方依旧倚靠在贝伦斯特的绿雾中安然酣睡着,他随即放心的点点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我似乎...也没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如果你一开始就能是这个态度的话,很多事情我们彼此都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不过我还是多少知道些事的。如果不是现在家里真的没人,就剩下你和大夫人她们几个,你有义务在入侵者到达后确保她们的安全问题,而这...也正是让我有可乘之机的真正原因。”

“大夫人身边自然另有他人负责照看她的安全,我们两只是负责黑塔附近的安全问题而已,不过很显然这一次大批心怀不轨之人掺杂在比试参与人中渗透进来,这确实是我们失职了啊。”说到这里,萨朗突然停下了话语,仰面看着脸色淡漠的巴尔塔与贝伦斯特,也许是真切的对自己的失职感到懊悔的缘故,思索良久之后,千言万语最终换成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家中出现内贼这件事情。我们还专门就此探讨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则是以班德拉为首的几人嫌疑最大,毕竟...从利弊角度来看,这里面能获得最大利益的人,出他们以外不作二想...结果反而是嫌疑最小的你们两成为了家族的逆反者...”

“我觉得还是把话题拉回来比较好呢,时间紧迫,亲爱的萨朗叔叔”贝伦斯特出声打断了萨朗的回忆,“很抱歉打扰到你回忆过往,不过现在请先把问题的答案说清楚,之后你想说什么的话可以再自己慢慢说,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经不起你耽搁。”

“还真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急性子呢...哈哈”萨朗的眼里闪过一次欣慰,又转头看了看脸色依旧淡然的巴尔塔,长舒一口气后说道“家主的去向。严格来说,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家主的真实去向,虽然可以从家主的侍从那儿定期收到报平安的信件,但是上面的内容也仅限于告诉我们家主的身体状况是否安好而已,更多的信息,也就只有大夫人才清楚了。”

“大夫人?为什么说大夫人会清楚家主的事情?”

“我们搜得到的与家主有关的信件都是由大夫人在收到信件之后转交给大家的,一方面毕竟管辖内厅,管理黑塔的权限本来就是由家主赐给她的,作为家主的直述下层,她自然就有与家主进行定期联系的需要。另一方面,以她的实力,家族中也不会有人敢对她有什么猜测,久而久之,既然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大家自然也就习惯了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听都让人感觉超级可疑啊...”原以为最大的问题应该都在家主身上,但是现在听完了萨朗的描述,所有的一点现在全部转移到了大夫人的身上。虽然其中可能存在着萨朗对真相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主观臆想产生的偏差理解,但...能让他产生这样的猜想,大夫人的身上一定存在着能引起对方这一系列“胡思乱想”的原由。

“也就是说,如果要探究真相的话,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恐怕就只能是直面大夫人了...巴尔塔,你觉得你有这个勇气这么做吗?”想到这里,贝伦斯特突然意识到,自己原以为应该就在这里画下句点的计划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前奏”而已,但...如果要继续查明真相的话就意味着必须直面大夫人,唯独这件事情是她无论如何也想要避开的。

“如果真的只有她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的话,那么再怎么困难,也只能去问问看了。”与面色忧虑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困扰的贝伦斯特不同,巴尔塔神色依旧淡然,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那扇熟悉的大门“有的事情,可不是你想半途而废就可以半途而废的。萨朗叔叔都能够预料到的事情,大夫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么说着,他收起手中的魔杖,放慢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么...下一个问题,也就是...此行的最终目的”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巴尔塔再次挥舞魔杖向着瘫坐于椅子上的萨朗施展起了“询问”法术“我们所敬爱的那位家主大人,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你们对外一直以来所宣扬的都是说他抱病在床出去医治了,但...家里明明就有那么多优秀的治愈者在,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跑到其他地方去,还是说他的病症不是现在在这里的任何人可以进行治疗的,所以你们必须不辞劳苦把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