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剂是她亲手调配的,对于它们的作用,以及服用之后所需要承受的副作用都有哪些她自然也是最清楚的。早在比试开始之前,为了那个神火人偶和其他的准备工作,巴尔塔已经从自己那儿“借走”了不少的药剂。从一开始的草药制魔药,到后来副作用较大的混合制魔药,一直到现在,他亲自向自己主动要求“订制”的强效魔药。随着时间的流逝,巴尔塔对魔药的需求越来越大,对于魔药药效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身为魔法史学的高材生,在服用这些东西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副作用,历史上已经有无数伟大的大魔法师们以自己为案例生动形象的“告诫”于后人们了。只是对于现在的巴尔塔来说,“能够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直到比试结束”这件事,要比自己的身体健康这种事要来的重要得多了。毕竟...如果到时候身体状态真的不行了的话,最多再去教会那儿找神官教父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要到更为高阶的治愈神术卷轴就好。
再不济也可以用草药或是治愈法术配合着慢慢调养,而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慢慢来”。
“那种事情还是等到该担心的时候再说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把这东西分析出来才行...你是真打算就这么看着吗贝伦斯特?”见贝伦斯特依旧是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懒洋洋的靠在藤蔓上,巴尔塔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作为同辈中唯二施法者之一的你,确定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袖手旁观么,如果这东西炸了的话到时候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呢。”
“我只是个稍微懂些乡下地方上不得台面小把戏的女巫而已,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那样在坩埚旁边做做魔药,搞搞小护身符,不定期给人下下诅咒什么的已经是我业务范围的极限了,请你不要强人所难。”贝伦斯特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俨然一副置身事外悠哉看戏的模样。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闹小情绪吗?”在看到对方这个表现的第一时间巴尔塔就明白了过来,对方因为某些原因开始闹脾气了,看她的表情问题应该并不是很严重,但...现在这个情况下,再怎么“不严重”的问题都会因为旁边这个巨大的魔力炸弹而变成“大问题”。
只可惜现在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巴德里,自然也就无法搞清楚到底刚才自己的哪些话又刺激到了贝伦斯特,让她摆出了现在这幅夹杂在幽怨又或是恼怒之间的反应。
“你确定要这么继续下去吗,越多的药剂意味着越大的身体负担,尤其是中间有段时间你竟然疯狂到服用矿石药剂...你知道矿石药剂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吗?那是燃料,用来维持魔力道具正常运转的燃料。就像是油灯里的油一样,那是用来烧的,不是用来喝的。”贝伦斯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语气中却透着一股烦躁和恼怒。她再次从腰间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丢了过去“你想要送死我不会拦着你,那是你们兄弟俩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是我不允许你一边胡乱服用我的药剂,一边还把一堆垃圾往自己嘴里送,你是打算让我以后背负上“用魔力补剂毒杀患者”这种光是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哭笑不得的奇怪名号吗?”
“....”听到贝伦斯特的抱怨,看着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巴尔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贝伦斯特的抱怨与他预期的差不多,毕竟...病患滥用药物这种事对于药剂师们而言是大忌,她为了这种事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严厉的呵斥性话语,此刻听在耳中,他竟然莫名的感到一丝欣喜?
“稀释后的魔能矿石露滴草萃取液。我把矿石药剂里附着在矿石上的魔力尽可能多的嫁接到了拥有储存魔力性质的露滴草上面,然后将草药进行捻磨之后,对产出的汁液进行萃取得到的东西,虽然补充魔力的分量没有直接服用矿石药剂那么充足,但...如果只是追求补充魔力的话,这东西的性价比要比你自己胡乱搞出来的药剂来的安全些。”
“...谢谢...”手中的晶石小瓶传来冰凉的触感。将瓶子举过头顶,在夕阳光芒的照射之下,表面镌刻着的花卉图案闪烁着星屑一般的光彩。巴尔塔知道,这是专门用来保存药剂用的冰晶石,即便是在家族之中这东西的存数量也是非常有限的,自己的房间力量有三两个装饰用的花瓶上掺杂着些许冰晶石的碎片,用以维持花卉的新鲜。其他几人...就连备受宠爱的贝尔都没有资格获得这东西...而现躺在自己手里的这个小瓶子,其珍贵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这种小事就不用多提了,麻烦你和你那些靠不住的导师们想想办法,把这爬满了整个沙场的鬼东西清理干净可以吗。不管是那女生被打出去的事,还是魔法失控的事,从始至终都是你们搞出来的问题,所以还是请你们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对这一切负起责任。”贝伦斯特语气平缓,不知何时手里又拿出了一片磨得光滑剔透的晶石,慢悠悠的摆到了眼前“至于我...我就坐在这个特等席,静静观赏一下,身为正统魔法师的你们会如何应对这一切吧。”
“哼...那就如你所愿吧,不过你可不要太过期待就是了。”巴尔塔笑着灌下了药水,手中魔杖轻快的挥舞了起来“毕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老旧魔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