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吧...”看着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房间,乔森不由得感叹道,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自己似乎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小小一个木屋细想一下到现在到底来了几批不速之客,他都已经记不清了。“总比丢出去让其他人发现之后引发莫名其妙的祸端要好,最近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少一件是一件。”
“好,那么...明天我会找些治疗用的药剂过来的,虽然也许做不到像您所说的巴尔塔的卷轴那样能够立即治愈伤痛,但...我想多多少少应该还是可以起到些作用的。”
“恩,那就拜托你了。”送走了这个最让自己省心的学生,乔森合上了房门,兴许是收到刚才房内“纠葛”波及的缘故,木门扶上去有些不稳当,转轴处发出了酸涩的吱呀声,听的人耳朵一阵发麻“...被弄坏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先将就一下吧...”
再次开启嗅觉提升,强忍着那股咸臭的海水味道,一副由“气味”构成的立体图形浮现在了乔森脑海之中。
很好,就如之前预期的一样,在与黑塔遥遥相望的沙塔的那一边,之前在于海伦娜“交流”的时候监视着他们两人的那个家伙依然像一座泥塑神像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类似于望远镜一样的由金属与水晶构成的奇异道具。说实话,这都已经是半夜了,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这里监视自己,乔森真的已经有些佩服对方了。
然后...在离他更远一些的地方,同样的在一座沙塔...等一下...与刚才那人不同,这个监视者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海洋味道,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跟现在躺在角落里的那位杀手应该是同一伙人才对...也就是说袭击自己这件事情是事先就有预谋的团伙作案么...可是为什么是自己?
明明自己来到黑塔这件事情就连黑塔中的居民都有不少人是在见到自己之后才得以知晓,低调到就连乔森自己都感觉是不是某种意义上被他们“小看”了所以才对自己的到来表现得这么敷衍的。他们总不可能在自己还刚和木法诺签订契约成为魔法...成为家庭教师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还专门制定了一系列周密的计划然后不紧不慢的等着比试开始然后跑这里来给自己来一套夜袭捅刀子刮骨一条龙服务吧?
但...乔森看了看沉默的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杀手...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啊...这个人现在的状态,跟当初自己收服海伦娜和蜜的时候她们的表现如出一辙啊,只不过唯一区别是他的身上没有披着珍娜这种具备着极强治愈能力的BUG道具,也没有身处在能让身体“维持在最佳战斗状态”的竞技场里,所以剩余的恢复全都要靠他自己而已。
班纳说这家伙说海洋之民来着...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本体是个人鱼?或者鱼人?这么胡思乱想着,乔森慢慢靠近了那人,手轻轻抓住斗篷的一角,略一使力,斗篷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这东西还是紧身衣?”他又用力拽了拽,除了手里那一角被他拽的变了形以外,其余部分没有任何变化。来了兴致的乔森索性放下了“姿态”,不顾形象的就地撕扯了起来,但是无论他怎么掰扯,这带着海水腥臭味道的斗篷都没有半点要向他屈服的样子。
“不错嘛,这没有毅力,那这样如何?”说着乔森指尖一晃,在食指上凝聚起了一股微弱的神力,就像是挥舞菜刀一样冲着斗篷划去。
“嚓”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传来,斗篷的一块应声落下,不等乔森抬头观察,只听着一声微弱的呻吟,一道鲜血顺着破口滑下。乔森疑惑地定眼一看,原本盖着斗篷的地方,失去斗篷的遮蔽之后显现出的是一块鲜红的血肉,散发出一阵令人鼻头一紧,如同黄昏时候尚未做清洁的海产市场一般的糟糕气味。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还能看到跳动着的筋肉组织。
“这...这斗篷是缝在血肉上的?”想到这里,乔森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只听说过在原本的世界,古时候有些贼人会使用特殊的药水将孩童的皮肤损毁,之后再让孩童披上新鲜取下的动物皮毛,比较常见的譬如狗或者猴子的皮肤,待到愈合之后,那层皮肤也就长在了孩童身上,之后变能将这些孩子当做“怪物”一类的展品供人参观取乐,待到老去或是病死之后就如垃圾一般丢去,是极为恶劣的下九流“不义之财”获取方法。
现在看起来,这个杀手的皮肤恐怕也是受到了类似的处理,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刚才的一弹指上施加了仅对人类才会产生作用的“对人类骨骼特攻”的力量。顾名思义,这种力量只会对人类的骨骼产生作用,那也就是说...即便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海产味道,但是这个所谓的“海之居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只是被人用某种方法强行“修改”了外貌,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乔森再次确认了脑海中的“地图”,那个监视者依旧在看着这边,同时乔森也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愈发浓烈的“海产味道”。就像是某种深埋在海洋之中的古老而又庞大之物一样。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老实说...这种海产味道闻久了之后,乔森第一反应是饿了...
“那么,明日再见吧,乔森老师”礼貌的鞠了个躬,班纳略带担忧的朝着乔森的房内望了望,那把扫帚已经燃尽,落地窗户上被打出来的大口子勉强用窗帘遮了起来,屋里被那个访客搞得一片狼藉的家具被杂乱的堆到了一旁,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来自海洋的杀手,依旧披着那斗篷靠在角落里以刚才的状态呆坐着。“那个...就这么放在那里真的没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