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手中拿着那封休书,几乎揉成了纸团,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今可好,她们母女二人,竟成了两个弃妇,实在是可笑至极!
徐瑶夜已然慌了神,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袖,语无伦次:“母亲,此刻你去和父亲服个软,可还来得及?”
她自信母亲与父亲之间,与自己和裴长意不同。他们二人没什么夫妻情分,他才会如此对待自己。
可母亲与父亲不同。
少时夫妻,一路相伴至今,父亲不会如此狠心这般对待母亲的。
她已经没有婆家了,若是母亲被休,她便连娘家也没有了······
不可!万万不可!
看着女儿忧愁的模样,许氏冷笑着摇了摇头:“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得回来?他既写下这封休书,如今便没有转圜余地了。”
许氏狠狠地攥着手心,既然他如此绝情,就别怪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徐瑶夜还在兀自担忧自己的将来,一旁的五福与七巧二人,已是看出许氏神色不对劲。
许氏向来心狠,从前她还在许家当姑娘时,养过一只甚是喜爱的小猫儿。
当时她将那猫儿宠上天去,恨不得日日夜夜抱着。可后来那小猫儿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将她的手指咬伤了。
当下,许氏便命人将这猫儿杖毙,亲眼瞧着它咽气,没有丝毫留恋。
如今的徐御史对于许氏来说,就像当初的猫儿一般,她绝不能如此轻易地饶了他。
五福和七巧互相对了个眼神,莫说御史府干不干净,汴京城里的豪门大院,又有哪个府邸是全然干净的?
看许氏这般模样,怕是风雨欲来……
她们只求这把火别烧得太旺,烧到自己身上。
回到书房,徐御史大笑,心中舒畅。他已是一纸休书将许氏休弃,接下来,便是要为徐望月寻一个好的母亲,容得下她的母亲。
他丝毫不知,此时许氏如同一条毒蛇,正细细想着如何才能要他的性命。
这一夜,徐御史睡得极为香甜。
想着待他娶了新夫人,一定要在纳上两房妾室,享享齐人之福。
许氏却是一夜未眠,这些年来她手中掌握了徐府许多证据。原是因为她做人小心谨慎,未防不时之需才留下这些。
却不想到了今日,竟然派上这样的用场。
可叹世事无常,实在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