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放下手中竹简,“这是京中各重要臣子的家事记录,这几日,你便熟记在心。”
慕蓁熹的目光忽闪,这意味着,吴正珩是要她做事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处处无用,吴正珩不想养闲人,起了心思把她往榻上拉。若是她有能力,也能多一份筹码在手自保。
用帕子拂开面上的灰尘,慕蓁熹看了看四周,入夜寂静,她咬着唇询问,“可否让奴婢拿回房间翻阅?”
吴正珩看着竹简,“这些典籍十分重要,不可被人知晓,只能在此翻阅。”
岂不是这几日都要来吴正珩房中,和吴正珩共处一室?
只要想想,慕蓁熹就觉得如坐针毡,特别是吴正珩刚刚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试探,让慕蓁熹的心都悬着。
可她只是一名奴婢,吴正珩要怎样,她就得怎样,一如今晨他特意让她在书房跪着。
操蛋的奴隶制度啊,心中愤愤不平,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惹得吴正珩看过来,“怎么?”
心中对食人血肉封建制度的咒骂戛然而止,慕蓁熹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过来,骨子里已经形成了奴婢的思维,开口就是认错,“奴婢不是有意打扰,只是……只是在翻找国师的记录。”
十日之后,汪家流放案的证人就会抵达盛京,这几日,吴正珩也确实在头疼调查国师与流放案的关系。
慕蓁熹如此玲珑心思,让吴正珩的心又被撞了一下,他低下头,蜷起外间的腿,不敢再看一眼。
这些典籍记录的十分详细,国师如何发家,祖辈功勋,正妻背景,以及各嫡庶子女都一一记录,只是大片大片的文字介绍,让慕蓁熹看的头疼。
她偷偷觑了一眼吴正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取自制的木炭笔。
再赶回吴正珩房间,却注意到一人撒脚跑开,看那人的穿着,比侍女们好一些,只能是元英。
慕蓁熹摇摇头,不去想好几次见着她就跑的元英,进了房间,将烛火放在身前,慕蓁熹投入到茫茫书海之中。
夜深几许,吴正珩从长椅上起身,换了两份竹简翻阅,新茶也添了两三回,渐渐放开后,来回走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根本受不到一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