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停地撕扯着鹿景的心脏，鹿景痛到浑身抽搐。

鹿婴担忧地扶住鹿景，“三哥。”

除了唤一声‘三哥’，鹿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他知道他的哥哥这半生过的有多苦，他一直都知道他的三哥能够坚持下来，除了有鹿尧和鹿泽，有鹿家的责任外，更多的是想要找到失踪的深爱之人——第五一诺。

一向不善言语的云湛，看着痛不欲生的鹿景，红着眼自责，“对不起，鹿兄长，是我阿婴当年没能认出嫂子。”

是啊，鹿婴当年被鹿家老家主暗中定位暗家主，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忙着接触鹿家的机密，学习练习和三十六妖奴交流，控制三十六妖奴的手段和能力。后来又被鹿家老妖婆陷害，和鹿家老妖婆周旋。

哪里有时间，注意到第五一诺，关注到鹿景和第五一诺隐蔽的感情。

也就导致了，他和云湛遇到奄奄一息的第五一诺时，他压根没有认出第五一诺。

鹿景闭住眼，费力地平复了一下痛到极致的心，“阿湛，是兄长该向你道谢，不是你向兄长道歉！是你，当年不惜一切代价救了阿婴；是你救了梦儿，完成了诺儿的遗愿，送梦儿回了灵医派，还把梦儿抚养的这么好；是你，帮诺儿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送诺儿回了家！”

……

“阿湛，你的大恩，兄长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日后，无论是阿湛还是云家，有需要我鹿景帮忙的地方，鹿景会不计任何得失出手。”

这是鹿景的肺腑之言，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的心深处的实话，云湛的大恩，鹿景从未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表达。

云湛看似没有任何情绪的淡雅绝美的脸上，终于染上了淡淡的心绪，那是对鹿景的悲悯，“兄长是一家人！”

是啊，是一家人，是鹿婴的兄长，就是云湛的家人！

……

一阵微风拂过山间林子，枝头木叶哗哗声响，仿若是第五一诺对云湛这句话的肯定。

都是一家人！

无论在哪里，纵然是阴阳两隔，也是一家人！

云梦见鹿景的心绪稳定了不少，不声不响地拿出银针，使用灵医派的秘术，飞针扎向了鹿景，当场用银针针灸，帮鹿景舒缓心深处的郁结之气。

云梦担心再不给鹿景医治，鹿景今天就可能会倒在第五一诺的墓碑前……

鹿景在银针入体的那一刻，缓缓倒在了鹿婴身上，闭上眼的那一刻，手却死死地抓着第五一诺的墓碑，生怕再次和第五一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