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老朱的时候,我内心却怅然了不少。
这几年,老朱要苍老的太多。
毕竟是命数使然,即便是被我改命,但始终改不掉根源。
老朱脸上都有了很多皱纹,身形也有抑制不住的疲态了。
老朱跪倒在我身前,他身体颤栗,格外哽咽,道:“没想到,残存之年,还能见到先生,我这条命,死而无憾!”
我将他搀扶起来,轻叹道:“何出此言,老朱,你替我守着庐,我反倒是无以为报,此后,你便好好养老吧。”……
在地相庐住了几天的时间。
纸人许头三天没出现。
再等他出现的时候,还真的被二叔一语中的。
他带着一竹筐的纸扎,说让我和何雉看个好玩意儿。
等他摆好台子,将纸扎归位后,他做的,居然是一个类似皮影戏的戏台。
这也是纸扎戏。
不过,这要比袁氏阴阳宅的小。
看上去更精致,更为戏剧化。
袁氏阴阳宅的纸扎匠许溟唱的戏,反倒是有几分瘆人和恐怖。
许叔怡然自得的研究戏曲,他还真编纂了一些我们早年的经历。
开始是在宅内,让我和何雉听。
再之后便去了镇上,镇民簇拥一群,在台下听戏。
临最后,关于许昌林的事情,我还是同许叔说了一遍。
当然,我没有说太多详细,只是说了,许昌林一切平安,背后还倚靠了一个会阴阳符的先生。
许叔怔怔了许久,他才嘴角带上了笑容,轻叹道:“希望许家留后,希望昌林,莫要再走入歪路。”
于此,我便没有再多言回答了。
对于那会阴阳符的先生。
还有窦家当时背后那人,赖谦还没说出来话,就毙命……
我并没有忘记,一直谨记在心中,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壬九乾和壬子庚,都不是那人。
我现在也无那人的线索和认知。
但,日子总要过,我不能因为一个暗处的算计,就一直疲于奔命。
在地相庐,依托唐镇。
这是地相堪舆的主场,谁又能耐我何?
此外,疑龙道场的人,也三三两两结成队,来拜访了我数日。
当年那些阴术,阳算先生,都成了不同水平的阴阳先生。
这也令我唏嘘。
……
一转眼,半年的时间,便快到了。
再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我同张九卦,罗忠良约定好的日子。
而今日,又是另一个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