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空虽然哈气连天,但他却没跟着我,也没跟着何雉,反倒是朝着堂屋走去。
我怔了怔,心头唏嘘,却并没有叫住他,而是跟了过去。
我坐在廖呈对面,遁空小心翼翼的躲在桌子后面,他打量着廖呈。
”蒋先生,是真正的大先生,济世为怀,心有万民,我没跟你们去,但也以零正二神最高的规矩,在此院中祭拜。”廖呈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我面前。
我正想开口说话。
遁空却奶声奶气的打断我,小声说道:“伯伯告诉我,叔叔你扎我,是帮我。”
“娘亲也告诉我,你扎我,是救我。”
“为什么,你不想教我了呢?你生气了吗?”遁空天真,显然,那天我们在二叔家说的那些话,他听不明白。
他只能懂得,蒋盘和他说了可以学零正二神的阴阳术。
更能看明白,遁空是克制了对廖呈的害怕。
所以他现在才会又问廖呈。
我不知晓他的想法,现在想拦住也来不及了。
廖呈低头看着遁空,他忽然笑了笑,道:“遁空,我们有师徒之缘,但不在此处,很多年之后,终有一天,你会叫我一声老师,可不是现在。”
“如今你不懂,可总有一天你会懂,这一切,都是命数。”
“叔叔没有生你的气。”遁空嘟着嘴,他左右动一动头,显然还是不解。
“那你生爹爹的气,还是生伯伯的气。”
“那很多年,又是多少年?”他好奇的看着廖呈。
廖呈:“……”他摸出来了一根糖葫芦,遁空眼前一亮,过去接在手中,很是高兴的吃了一口。
“去找娘亲,遁空,你该睡觉了。”我稍微语气沉了几分。
“哦……”遁空低头,一边吃糖葫芦,一边朝着院子一个方向走去。
何雉正在门前等他,他进屋之后,何雉和我点点头,就关上门。
“阴阳兄,你眼中都是血丝,神态疲惫,不去休息么?”廖呈问我。
我又喝了一口廖呈给的茶,才说道:”休息总能休息,现在困意少了很多,头上总有悬梁之刺,又有未完成之事。”
“总想和廖兄你多聊聊。”我轻叹一声说道。
廖呈又给我倒了一杯茶,他说道:”命数天定,我们都不过是命数齿轮之前的奔走者,常人不知晓后方何物,我们却知道,每一颗齿轮都会落入它既定的轨迹中。”
“改命,将承受巨大的代价,阴阳兄,你的压抑在于你不知晓命数,你是即将要改命的人,这不是你自身想要压抑。”廖呈看向屋外,伸手指了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