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双手环抱着徐符游记,小嘴微微嘟起。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原因,本来常年苍白的脸颊上,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宅内。
一个两岁大小的孩童,正在院内顽皮的跑来跑去,他脖子上挂着一块黑漆漆的蠱玉,显得活泼无比,和遁空完全两个性子。
正堂的木桌旁,二叔手中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滋着,纸人许正襟危坐在旁侧,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刚进宅门,纸人许便看向了我,他点了点头。
二叔也回头,他冲着那孩童喊了句:“平江,过来开饭了!”
那孩童便是二叔的儿子,刘平江。
刘平江哇了一声,兴奋的就跑到了二叔身边。
二叔一把将他搂起来之后,端起来酒杯,就朝着他唇边送。
刘平江抿着嘴巴,呜呜的闪躲起来,眼看就要哭了。
“老不修的东西,天天给孩子灌酒,想要他做和你一样的酒蒙子?”纸人许皱眉说了句。
“你懂什么,酒是粮食精。”二叔不忿的说道。
何雉苦笑摇头,她迈步进了厨房。
这会儿厨房门开着,能看见柏双琴在里面忙碌。
我和二叔纸人许打了招呼,朱刽同样也是,我们两人到了堂屋旁坐下。
二叔瞧了我一眼,才又说道:“龙生龙,凤生凤,我刘鬼手的儿子出生带三分酒量,你瞧阴阳,遁空才这般大,竟然要读书了?”
“阴阳,遁空他身体不好,这么小就读书……我感觉不是太好。”
“照二叔的话说,你小时候阴气也重,学的是捞尸,倒不如让遁空先跟着我捞尸,或者跟纸人许学点儿纸扎的手艺,年岁大点儿了,再做先生。”
“没必要急于一时。”二叔第一句话,明显是来反驳纸人许的,可说到后面,又变得认真了不少。
遁空有隐疾,二叔和纸人许并不知道全部。
这事情,他们晓得了帮不上忙,反倒是多担忧。
我也只是说了,阴气重,魂弱这两个现象。
纸人许则是摇摇头,道:“我倒觉得不是这样,遁空身体不好,早学先生的本事,自带几分天命保佑,下九流终归是下九流。”
二叔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他上下瞥了一眼纸人许,语气冷淡了不少:“我看没什么差别,就你自己给自己划分了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