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稚嫩话音进入耳中。
我立即抬起头来。
地相庐门前,穿着一身纱裙的何雉,正抱着遁空。
这四年来,何雉的脸上的稚嫩退却不少。。
此时浮现于面上的,是一种温柔、恬静混合在一起的气质。
至于遁空,寻常人家,三岁大小的孩子早已经满地跑,根本不太想要大人抱。
他却一直挂在何雉身上,没有下来。
病恹恹的精神状态,脸色也极为不健康。
“过了时辰了,你还没回来,我听朱刽说了,唐松和你说了事情,还有信件?”
“很要紧吗?都不吃饭了,今天是端午,二叔,许叔,还有叔母,都在等你呢,平江都饿着哭鼻子了。”何雉轻轻蹙着眉头,也心疼的贴了贴孩子的脸。
“遁空也饿了,可他说爹爹没回来,大家也都没动筷子。”
我站起身,走至地相庐前。
接过来了孩子,让其坐在我臂弯上。
结果他却忽然从我胳膊上爬了下来,甚至朝着西侧跑去。
何雉愣了一下,我也愣住了。
因为这一幕简直太少见了,遁空不喜走动,几乎随时都要人抱着。
在另一侧院墙下,朱刽起了身,他赶紧追着遁空过去。
同时又匆匆道:“先生,你有事要和夫人说,我守着少爷。”
几年前,从何雉生下遁空之后,朱刽他也改了称呼。
照他的话来讲,住在地相庐,当真让他多活。
我对他的恩情,已经不亚于我师尊对他的。
地相庐有尊卑,他尊称我一声先生,我护他余生性命,那我之妻,便同我相仿。
朱刽坚持,我也难以反驳。
“老朱,小心一些,若是遁空有事,立即喊我。”我说道。
当着遁空的面,我从来不会提丢魂儿的字眼,不过朱刽却很清楚。
他点了点头,这才追到西侧屋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