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模样,是被潘裕硬生生的敲得破了祟?!
我死死地摁着自己额头,强忍着没让呼吸变得更粗重。
更令我觉得可怕的是,那大的血煞纸扎,竟然一动不动了,缠在了潘裕脚上的小血煞纸扎也散开。
潘裕将铜锣挂在了腰间,他先是拧着自己的手腕,接上了脱臼的位置。
又捡起来刚才落地的锣棰。
他四扫周围一眼。
我这时候才发现,刚才四散开来,将整个穴眼包围起来的纸扎,竟然全都垂在了半空中,钢丝也清晰可见。
纸扎本身很邪,一部分有撞祟的本事,另一部分则是纸人许用钢丝控制。
在纸扎本身,还有散之不开的冤魂!
可现在,它们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变成了废纸……
场间的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何东明也一起捂着头,半蹲在地上哀嚎。
好似距离得太近,刚才那音浪让他们受伤不轻……
更夫的手段,在于打更敲锣时的咒法,刚才那咒法,也是伤魂的?
我刚想到这里,更夫就阴恻恻地瓮声道:“褚由年死了,崔先生也死了,好个李阴阳,不露面,就害了我们两个人。”
“没了褚由年,影响还不大,少了崔先生,寻墓都是大麻烦,今天李阴阳必须死!”
何东明勉强站了起来,他喘息的走到了崔先生的尸体旁边,将其手上的羊皮纸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贴身装好。
他又摘下来了崔先生腰间的一个布囊,以及白鞭,罗盘等物事。
“老崔是中了阴招,李阴阳晓得这地方阴森,他给我们下连环套,恐怕褚道长撞祟,也是被他计算了?”
“此子心机歹毒,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没有老崔,是个麻烦事儿……”
何东明的语气中透着无力感。
我眼皮一直在跳,觉得芒刺在背。
不过我听得明白何东明的无力,他只是阳算先生,崔先生才是阴术,他们能走进来,全靠了崔先生的手段,如今有阳无阴,他们就寸步难行,甚至走出去,都成了一个麻烦事。
这期间,其余那些人总算勉强回过神来。
他们都紧缩成了一团,靠近了何东明和潘裕。
此时他们距离我也就只有二十多米了,我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