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主于兴城官家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我顺口说道。
钟忠这会儿神色淡了不少,说了句:“那是自然。”
此时,钟忠的反应,已经完全确定了我的推断。
我没有停顿,接上他的话茬,说道:“恐怕,事实非钟家主这么认为。你奸门双色,一赤一青,这赤色,是你添子,这青色几乎形成青筋一般,是官事上门,钟家要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只是破财,钟家主你信任的官家,也要来找你的麻烦了。”
我这一番话落下,门口的钟家仆人们,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钟忠脸色陡然一变,他狠狠一拍桌子,眼中怒气横生。
猛然间,钟忠站起身来,不过他并没有呵斥出声,而是忽然冷笑着说了句:“李先生,我怕你是说错了,当然,你说我生了个儿子,这是对的,但你晓得,兴城的官家和我是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你定力很好,不过我这就会送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就晓得,帮人来对付我钟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钟家主,话不要说太满,我们打一个赌如何?”我自然不可能让钟忠这就让人扣我。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钟忠背着手,摇了摇头。
“天黑之前,官事必定上门,要是你把我扣走了,这事儿我不会管,你钟家两件祸事临门,你重病遭灾也必定会要了你的命,钟家挡不住这两件事儿,也要家道中落。”
“如果天黑了,官事没上门,那就是我骗了你,不消你送我去见官,我学艺不精,在此悬梁如何?!”抬手,我便指着钟家堂屋的房梁。
明显,钟忠的眼中闪过几分阴厉。
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都透着几分细长了。
“李先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你到时候不悬梁,自然会有家仆请你履约。”
语罢,钟忠正了正身子,仰靠在了太师椅上。
有家仆给钟忠端上来了茶点,我却只能在一旁站着。
周遭的仆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钟忠则是一直饮茶,神色不变。
我双手背在身后,心神还是没有慌乱。
虽说钟忠笑里藏刀,但他的细节情绪变化,却都在我的推断之内。
我之所以说出悬梁的话,也是因为钟忠性格狠厉。
蛇形人有心性狠毒,报复心强的性格。
他送我去见官,也不会让我好过,不过这兴城还是有王法的,他做的也不是福寿膏这类有军阀护着的生意,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