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牌楼下面停下,又将纸人许赶紧放了上去,径直驾车赶往九河县城内!
九河县大部分的路我不太熟,可我记得上一次何雉和苗光阳治伤的医馆。
夜里头路上无行人,我狂抽马鞭,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就到了医馆外头。
下车之后,我“砰砰砰”的用力砸门,里头传来了急促的应答声。
很快,医馆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他皱眉说已经打烊了,有事儿等明天来。
我狠狠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厉声道:“人命关天!有人中枪了!马上把你们大夫叫醒救人!”
紧接着,我掏出来兜里头的一把大钱,直接就塞到了那小厮胸口!
小厮先是被我吓得不轻,接住钱了之后,又是哆嗦了一下,似是清醒了不少。
“中枪?”
他声音一抖,又扭头看向了马车,二话不说,就赶紧到了马车门前,探头往里看了看,他语气也透着几分慌乱。
“这种伤,我们医馆哪儿治得了,赶紧去洋人的医院!”
我又哪儿晓得洋人医院在什么地方,就让这小厮上马车,给我带路。
也好在九河县本身不大,在小厮的指路下,不到半刻钟时间,就到了洋人的医院。
这一路上,我脑子都是懵的,心中只有对纸人许伤势的焦急担忧。
好在那小厮也在帮忙,进了医院之后,就大声招呼大夫,一群穿着白衣的男男女女,快速将纸人许抬上了一个白布担架,一行人飞速的就将纸人许给抬走了。
这期间,我本来想跟着,却被人搡开,让我先不要来打扰他们救人。
等到纸人许被带走之后,周遭才安静下来。
这会儿我站在一条过道里头,头顶是一股暗黄色的光源,两侧是发灰的墙壁。
过道也就两米左右,还有一些长条的木椅子。
鼻翼间闻到的是一股子难闻刺鼻的药水味儿,这和中药的苦臭不一样,还有几分冷意,让我有种作呕的感觉。
“先……先生?要不你先坐着,歇口气儿?我和你在这里等着。”
“洋人的大夫治枪伤很厉害,我们医馆虽然也能救人,但是枪伤真得送医院,我刚才听那些个大夫讲了几句,说伤势严重,要立刻手术抢救,还得输血什么的。”
小厮的这番话,更让我耳边嗡鸣。
同样有些词汇,我还觉得陌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