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灌了一口白酒,哽咽的冲着棺材说道:“你拿命换来的娃子,成才了,不过走了几个月,竟然拜了阴阳先生当老师,这要比咱捞尸这营生,体面了太多。”
我心里头难受的就像是被刀子在搅动。
可二叔忽然又扭头看着我,他眼睛瞪得像是铜铃。
“阴阳,那吴显长,简直是个畜生。”
“我瞧见他都做了什么!”
“若是你不能杀了他!那你就对不起你爹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你爹死不瞑目,投不了胎!他会夜夜跟着你!他‘心’疼啊!”
话音至此的时候,二叔的面貌都扭曲了!
我重重的冲着棺材磕了三个头。
接着我才回头看二叔,一字一句道:“我会亲手杀了他。”
二叔闭了闭眼,他神色萎靡了很多,蜷着身体瘫坐在棺材前头。
忽然二叔又低声说了句:“他是前十来天,忽然那么对你爹的,那天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还瞧见房间里头,被他带回来了个女尸。”
“要是我猜得不错,那应该是你娘。”
“吴显长还有个徒弟,那徒弟在念叨,说是用你爹的五脏,可以做一道术法,能用来对付你,他们说你身上阴气重,和死人无异,用这方式,便能让你就范。”
二叔这一句话,却如若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娘?!”我瞪大了眼睛,猛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二叔神色更为疲惫。
他低声道:“好像是她,让我醒转了那么一下,我才能看到,听到一些事儿。”
“隐约间我还听见了,他们说运气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用了不少计策,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勉强得手,我也就只听见这么多了。”
“我看,他们想要动你娘,应该不容易,还是需要你。”二叔又说了几句话。
这更是让我心头惊怒到了极点。
我还在觉得,悬河之中阴气的变化是因为我娘,却没想到,她当真是被吴显长抓到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说的不就是当初我们在何家村的事儿吗?!
恐怕当初我让我娘进悬河,就被对面的吴显长给盯上了……
何雉和纸人许也到了堂屋门口。
这会儿纸人许不自然地说了句:“鬼手,你千万别弄错了,这事儿开不得玩笑,悬河上游还有一股很重的阴气,很可能是阴阳他娘……”
二叔扭头瞅了纸人许一眼,他眼眶更是泛红。
“你觉得,我会弄错这件事情?我能当时醒过来那一下,都不简单。”
“若非如此,吴显长他们怎么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