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内等了一会儿,大约一刻钟后何雉便回来了。
她背上挂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应该是鬼婆子的家伙事儿和行李,另外还有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被她紧紧的缠在腰间。
我示意何雉说我来拿那些东西,何雉却轻轻一闪身,躲开了我的手。
“你二叔的事儿,我是晓得一些的,钱肯定不会让你拿着,用的时候我会给。你去爷爷的房间,把许叔弄出来的雷击木背上,上路的时候我要做哭丧棒。”何雉语气好了不少,总算透着一丝活气儿了。
尽管她努力压抑着情绪,但我依旧看得出来,她眼神深处的哀伤。
她此刻愿意跟我上路,也总算是好事儿,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总得活下去。
我其实不太明白何雉那番话的意思,不过转念想,好几根柳树干,虽然不粗,但肯定比包裹重得多,我拿着比何雉拿着合适。
去了何鬼婆房间,果然在床上有一小捆木头。我都不知道纸人许什么时候处理的雷击木,所有多余的枝丫都被剃掉,实际上只是四根婴儿小臂粗细的黑色木棍,其长度有的在我胸口,有的到了我脖子。
我将这些雷击木竖着捆在了大黑木箱上,倒也不束缚手脚。
我跟何雉没再多耽搁,两人一前一后,直接进村去找柳天牛和柳化烟。
只不过,等我们回到那院子的时候,他们两人都不在,那头老黄牛也不在……
何雉告诉我,他们应该是到村口去了。
我也觉得是这个可能,柳天牛肯定不会直接离开。
再往村口去的时候,村路上竟然偶有几个村民,他们晃晃悠悠地走着。
看到我和何雉的时候,还打了招呼。
这些村民无一例外,都是脸上没什么血色,不过好歹,神志看上去是正常的。
并且他们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然,我和何雉不可能多说什么了,我们也更没有停下来。
一转眼,两人便到了村口。
隔着老远,我就瞧见了悬河旁边,骑在老黄牛背上,一袭灰色道袍的柳天牛。
柳化烟则是牵着牛绳站在旁侧。
等我们走近之后,柳化烟抬手,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纸包,和一个水囊。
她轻声说了句吃,吃完了出发。
我接过来之后,才发现里头竟然是一些芝麻烧饼,还有肉脯。
肉香和饼香,顿时让我腹中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