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有雾气,可又没形成那股朦胧的鬼月亮。
一股冷风灌入了脖子里,我冷得打了个寒噤。
我还听到了哗啦的水声,以及周围的嘈杂人声。
同时,我还感受到了几道惊喜的目光……
我嘶了一声,抬手捂住了太阳穴,力气极大地死死摁住,脑袋也总算清明了一些。
总算,我看清楚了周遭的一切。
路面前方的悬河,波涛变得汹涌了不少,浪潮不停地拍打在岸边。
不,悬河的水位似乎都高了很多,大路的路边都被淹掉不少了,而现在我则是在路另一头的荒地里,这边地势稍微高一些。
右边则是前往何家村的路,隐约能看到,河水淹没了路面不少,更怪异的是,路上浮着大量的雾气。
这雾气漆黑中泛红,暗红之中又泛青。
水并没有彻底将路面完全淹没,可在路边,却飘着好多一团一团的头发,在更远处地势更低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尸体横在路面。
我心头一凉,这些都是悬河水位上升,让尸体出来了?
刚才那场暴雨,就这么厉害?
而且我没死……
劫后余生并没有给我多少喜悦,我艰难地站起身来。
在我左侧有不少人,还有驴车和马车。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颜色很暗的布衣,像是殓服。
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中年人,有一些看上去都六七十的老头,老妪。
我丝毫不觉得他们老就弱,反倒是觉得,他们好似越老越凶狠。
地上烧起来不少的篝火,好些人都在烤火,同时目光落在我身上。
粗浅一数,少说得有三四十号人。
在我身前最近的,则是一个约莫七十岁出头的老妪,她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布衣,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花布。
腰间挂着不少铃铛,白布条,别着一柄生锈的铡鬼刀,还有一根哭丧棒。
这根哭丧棒和何鬼婆的有本质不同,而且更粗,像是婴儿小臂一般,其上虽说缠着白布,但白布之下隐约能看到棒身是黑的。
她脚很小,穿着尖头布鞋,近乎一个人的巴掌长短。
在她身旁,是两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