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之中有墨水,我将笔轻轻地取下来,又拿了桌上一张粗糙的麻纸,想要给蒋一泓留段话,大致就说我出去一趟,我还有同行的人,和他们交代一下情况,顺便买些吃食回来。
结果我刚要落笔,手指头莫名其妙的就是一沉,笔从我手中滑落了出去……
我又将笔拿起来,更是愕然,我再饿,也不至于拿支笔的力气都没有。
又要写字,结果笔又是诡异的一滑……
我这就晓得,这没那么简单了……
不再继续拿笔,我将其放回原位,用手指头沾了墨,仔细将想要对蒋一泓说的话写在了纸上之后,便匆匆从地相庐离开。
我不想耽误太久时间,赶紧去弄点儿吃食填肚子,跟纸人许,黄七交代了,就回来继续读宅经。
在镇上买了吃的,我一边吃,一边循着记忆中的方向,不多时便回到了黄七租下来的大院儿。
我白天睡得太久,这会儿天色都到傍晚了。
刚进院子,我一眼就瞧见了在马厩旁边喂马的谢满仓。
他抬头看见我,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冲我点头行礼,接着就冲着一间屋子的门口喊黄七。
那房门立时就打开了,匆匆出来的便是黄七!
黄七惊喜地说道:“李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疾步到了我身前,明显激动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的语速快得连词句都有些凌乱,说他们这一天一夜担心得不行。
我让他不用慌张,我正打算问纸人许在哪儿,旁边的一个房门开了条缝,露出纸人许的半张脸。
我马上朝着那房间走去,并告诉黄七,不用跟过来。
三两步,我就到了房门前。
纸人许马上会意,他将门缝开大了一些,侧身将我让进房间,又迅速将房门关上。
“拜师了?对吧。”纸人许话语似是有几分唏嘘。
屋内很整洁,纸人许的方形背篓放置在床边,他并没有取出来纸扎。
而纸人许气色要比赶路那几天好了不少,他看我的眼神却略有几分复杂。
我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