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有风,水面便有不小的波涛。
捞尸船往前的过程中,我一直觉得背后被注视着,好似芒刺在背。
我稍微侧头,余光看了一眼。
那十个捞尸人其实都在看我,只不过其中九个,都是那种打量的目光。
唯独那苟阜看我的眼神带着冷寂,这感觉,就像是在看尸体一样?
被人看着和芒刺在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我心头提起来了警惕和小心。
船又往前了一段距离,河流中央开始出现一些类似于岛山的存在。
在九河县的悬河流域附近,就并没有这样的河中岛,不过这也和那里的悬河不够宽阔有关。
幽幽的月光下,好似自那岛山之后多了很多阴影,不再是单纯的河流。
捞尸船缓慢地停靠下来,靠到了这岛山边缘处。
其实到这里之后,水流反倒是没那么急促了,饶是有风,波浪也依旧小了很多。
后面的捞尸船都迅速来到旁侧,我注意到,那些个捞尸人纷纷从船头取下来了一些类似于钩子和锁链的物事,竟然将所有捞尸船的头尾都挂了起来,这就像是成了一块船筏一样,顿时平稳更多。
借着月光,我扭头回看了一眼这岛山。
我们靠着的是光秃秃的岩壁,一直在上方的位置,才影影绰绰看得见一些植被,至少在这个角度,是没有可以上去的路。
那窃走定尸珠的人,在此处跳河?
这距离有些远,也未免太过诡异……
“小李先生,我们先去五个人下水探探,你在船上等等。”苟悬先开了口。
他们已然在做下水的准备,检查绳索,卜刀一类的物事。
我也没压着,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
苟悬摇摇头,他眉头微皱地告诉我,这地方是他们打捞起来那艘沉船,以及那些尸体的地方。
那个叛徒逃过一次,被抓了回来,假意交出了定尸珠,对他的看管才松懈了。
本来他们以为这第二次也是他要逃跑,还派人紧追不放,他也不走陆地,选了撑船走。
结果到了这个地方,那叛徒就直接跳了河,他跳之前还笑得很诡异阴森。
我听得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