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毡竟然直接掉了下来,连带着男童头顶的帽子也滚落开来。
我心下一惊,这白毡怎么会掉?
但凡是有阴气煞气,还是童尸范畴,这白毡拍上去了,都会稳稳地贴着,直接定魂。
现在这白毡掉下来,不就是说,这不是怨尸,也不是化煞尸吗?!
脑子里头一瞬间冒出这个可能,我整个人都快僵住了,更是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我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童尸,它的胸口被我扎穿的位置,正在溢出污血,淡淡的尸臭,混杂着另一种恶心的味道,令我难以形容。
他真不是化煞尸,也不是破尸怨尸?
有句话叫做死者为大,死人的尸体一旦破坏,绝对出大事,破尸就是首当其冲。
这会儿我动了手,不但让尸体损坏,甚至它本身还表现出来没阴气……
那这童尸不是化煞尸,霍坤民脖子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儿?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更隐隐生寒。
因为这事儿的变化,正朝着我和何雉完全没有预料的方向转变,太过诡异。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迅速地从身上摸出来了柳带。
这柳带,便是柳术之中用来束魂之法,被柳带捆住之后,就会被定在原地。
不过这也只能在母子煞或者阴胎身上起作用,其余的尸体鬼祟,都起不了作用。
我忍着那股子尸臭,踏前几步,蹲在童尸身旁,直接用柳带捆住了他的脖子。
还没等我起身,忽而院内便传来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竟然是霍坤民的!
我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猛地一个箭步,就朝着花圃长径之中冲去!
我速度格外的快,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奔回了堂屋之前!
院内挂着的灯笼中烛火摇曳,月色清冷,晦暗的光线下,霍坤民狼狈地瘫倒在地上,他满面惊恐,正朝着堂屋里头爬,自他身后,竟站着一个“人”!
饶是我看清楚了那人,头皮都嗡的一下乍起。
这“人”穿着一身黑红色的殓服,那感觉就像是血渗透在了殓服上。
他头顶着帽子,而帽子下面的脑袋,并不是个好端端的人头,而是个至少烂了一半的死人头!
一个眼眶之中漆黑空洞,什么都没有,另一个眼眶则是烂了大半,脸上的皮肉也腐坏不少,不只是惊悚恐怖,更是令人恶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