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赶紧跟过去,极力强忍着心头的惊惧,我本来想问苗光阳有没有事,可他手指都断了,怎么可能没事儿?
我正想说先赶紧带苗光阳去医馆,可苗光阳的脸颊却涨得极红,甚至还有几分发黑。
下一刻,他便嗬嗬地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脸色更是如同猪肝色一般,黑意更多,几乎都窜上脑门和脸颊上了。
纸人许另一只手顿时按住我肩头,带着我稍微后退了两步。
苗光阳咳嗽咳的喉咙就像是破风箱一样,我都害怕他再咳,直接就吐出血来。
这一幕简直是太过诡异,他昨天还好端端的,现如今就成了这个模样,还被咬断了手指头……
冷不丁的,我又回想起来讨死狗所说的,丢财痨病,断指残疾,还无钱救命!
昨天的确徐白皮偷了苗光阳钱袋子,可当时我就发现了,并且也拿回来了啊……
苗光阳不算是丢了财,可为什么,讨死狗的死咒还是会应验?
很明显,咳嗽是痨病,断指残疾也应验了。
无钱救命……难道说下一步,苗光阳就要重疾而亡?
思绪飞速闪过,我的心头满是惊疑和忧虑。
“阴阳,你去前面开门,铺门右边的巷子里头有个独轮车,我搀他出来,我们去医馆。”先开口的反倒是纸人许,他话语迅速。
苗光阳还再咳嗽,他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
他苟着头的同时,那只未瞎的眼睛还在上瞟,分明是在盯着看我和纸人许,另一只手却在身上飞速地摸索起来。
这动作之间,他本身红得发黑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惨白。
显然,苗光阳和我的想法是差不多的,这会儿他也在找自己是不是还丢了别的东西……
我不敢再停顿,拔腿跑出屋子,结果险些撞上了何雉。
我来不及多说话,闷头往院外走。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都不用回头就晓得何雉在跟着我。
我速度飞快地出了院子。
前铺里头纸扎不少,还是一堆普通纸人,中间有几个颜色泛黄泛白的诡异纸扎。
纸人许没开店,铺子里也没点蜡烛,全靠着从门缝窗户里头映射进来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