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松了那口气。
这会儿太阳穴都一阵一阵地抽痛,手脚还很冰凉。
我低头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头细密的伤口可不少……有的还在渗血,刚才我都没反应。
至于脚腕的疼痛有裤腿子挡住,也不晓得伤成什么样子了。
“走吧,阴阳。”二叔喊了我一声。
“去哪儿?纸人许那里?”我询问。
“不去了,当二叔还是你这么年轻?身子骨比不得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回村里头,让二叔喘口气儿,歇两天。”二叔摇摇头。
“那孟家……”我不自然道。
“要找我们的时候,他们肯定找得上门。”二叔说完,便朝着捞尸船上走去。
此刻天色不知不觉,就过了最漆黑的那一段儿,天边蒙上一层淡淡的紫意,再下一瞬间,就得天亮。
码头上陆陆续续的开始来了渔民,船夫。
我让二叔先上船等等我,然后我转过身,朝着码头另一侧跑去。
这会儿码头上已经有铺子在开门营业了,跑近了,蒸菜的肉香,就一直往鼻翼里头钻。
我一股脑儿买了不少吃食,打包好了,才咬着一个烫嘴儿的包子,朝着捞尸船上回去。
上船之后,二叔还愣了一下,说了句德行。
我讪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吃包子。
二叔则是去撑船。
等到村头码头时,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回到我家里头,二叔也没立刻去睡,从我爹房间里头拿出来了包扎伤口的药粉,给我手上受伤的地儿都抹了,再包扎起来,我疼得龇牙咧嘴的。
完事儿,他才让我去休息。
我着实是累得够呛,随便脱了衣服就上了床。
几乎沾着枕头,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死。
只不过之后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梦境还是没变,一个女人站在悬河边上,她怔怔地看着我,让我别下水。
那股子悲怆感觉,让人心头格外的压抑。
并且之前这女人的容貌模糊,现在就稍微清晰了一些,皮肤透着淡青,容貌也算是姣好。
这梦短得我都说不清是多久,总之,也就是一闪而逝。
那会儿我还醒了一下,破窗户照进来炽烈阳光,眼睛晃得生疼。
脑袋还是昏沉,我拉了一件衣服遮住头脸,又睡了过去。
再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天黑了。
脑袋清醒了不少,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
二叔这会儿还在睡,我爹房间里头不停地传来呼噜声。
我去热了点自己买回来的菜,吃了一盒粉蒸肉,还对付了半只荷叶鸡,简直是吃得心满意足。
去抽屉里头摸出来根蜡烛点燃,我到门槛的位置坐下,正准备看看阴生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