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不轻。
罗阴婆不是说,没鬼祟能进来院子,怎么这脏东西又跟来了?!
我的心狂跳不止,额头上的青筋也在鼓动。
耳边那仓促惶急的声音逐渐变小,变远。
刚才的声儿,其实就是个惯例。
但凡是有渔民落水,就会有人在村里头报信儿!
平日里听到这声儿,我爹都会立即带着我出发,十有八九是要去捞尸。
今儿我在罗阴婆家里头,就没有去的可能了……
在我思绪间,那影子更贴近了窗户,感觉下一刻就要破窗而入。
我头皮发麻,差点儿没从土炕上摔下去。
我着实待不住,翻身下了床,一把就拉开了屋门,慌张的喊了声罗阴婆。
结果堂屋内的一幕,更让我脑袋嗡的一下。
罗阴婆背对着我,半个身体都埋进了棺材里头。
下半截棺盖上头摆着不少东西,有锈蚀的剪刀,匕首,秤杆。
一根蜡烛忽明忽灭,烛火却透着幽绿色的光!
之前那只老鸡,站在一张椅子上,泛红的眼珠子盯着棺材呢。
堂屋冷的吓人,我身上尽是鸡皮疙瘩。
罗阴婆缓慢直起来身体,双臂从棺材里抬起,手套上被浸满了乌黑的血迹!
她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哆嗦了一下,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忽而,蜡烛的火光变成了正常的橘黄色。
“娃子,怎么不好好睡觉,起来作甚?”罗阴婆干巴巴地问我。
可此时,我看向罗阴婆的眼神里全然是惶恐和不安。
她这是在对尸体做什么?!
那血淋淋的一双手,是破开了尸体?!
我爹从小就教我,死者为大!
人是断然不能侮辱尸身,否则必定会闹鬼祟,而且那鬼祟会凶的惊人!
我一时间没回答罗阴婆,她又问了我一句。
我才硬着头皮,和她说了窗户上影子的事情,又说了我刚才是听到有人喊码头出事了才醒来……
罗阴婆的眉头,却紧蹙成一团!
她喃喃道:“还差一天才到冬至,她就凶成这样,差点儿能进屋了……”
“好巧不巧,码头也出事,怕是想把你爹引到水边去,弄死了他,明儿就好对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