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不语。
二爷对自己的枕边人很宽容。
先不说二奶奶如何,便是那南音和卫可心,如何称得上知道分寸?
这两个人可都害过我,要不是我机灵,早就死了。
罢了,人都去了,我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二爷莫要为我担心了,先前我怎么过,如今就还是怎么着,我关起门来,和元姐儿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去招惹别人,她们自然拿我没办法。”
二爷摇头。
“舒姨娘倒也罢了,英王这一阵子自顾不暇,她在府里掀不起风浪,麻烦的是闵姨娘,这几个姨娘进了府,我还未曾和她们打过照面,不知道她们各自是什么性情,我只怕闵姨娘仗着是燕王妃的表妹,就在府里横着走,欺负你们母女二人。”
“辛夷,我给你指个人,你在府里若是受了委屈,就去找这个人,你只要把事情交给这个人,就什么都不用管。”
我瞪大了双眼,二爷口中的这个人这么神奇的吗?
“那他要是打了闵姨娘,我要不要担责任?”
二爷笑了:“你担什么责任?这个人若是真的打了闵姨娘,不仅仅是闵姨娘,连燕王都不好说什么。”
我越发好奇了,甚至盼着闵姨娘作死,被揍一顿。
元姐儿这个百日,因为有了燕王、杨大人和两个西洋人等,过得十分热闹。
村里的老百姓还给元姐儿做了一条纳福被,是用了百家布做的。
送纳福被来的老太太告诉我,先前海匪进村,若是没有我的丫头挨家挨户通知他们,说不定他们在睡梦中就被海匪抹了脖子,这条纳福被,是我和我的元姐儿应得的。
我受之有愧。
海匪进村的时候,我还在睡大觉呢,明明是红杏这几个丫头干的好事,却硬是安在了我的头上。
不过我还是把纳福被收下了,过后拿出了钱买了米面粮油,叫秦宝山挨家挨户送过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在庄子上又盘桓了几日,四月底,我带着元姐儿和几大车的家当,回到了登州府。
暂时代为管家的,是方嬷嬷。
她领着几个管事妈妈在二门迎我,瞧见奶娘怀中的元姐儿,就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