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半天,二爷才松手。
一松手就扳过我的身子,把我往外推。
好像生怕我偷看他洗澡似的。
这不是更稀奇了吗?
他全身上下哪一处地方我没看过的,这一别几个月,就变成纯情小男生,不想让我看了?
总不能是想给府里哪个女人守身如玉吧?
我越发不高兴了。
他爱给谁守身如玉,都随他。
可他不能在我面前这么装,我看着不舒服。
要装回府里装去,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我假装顺从,趁着二爷不防备,猛然转身:“啊!”
二爷胸前有好长一条疤,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腹。
这疤痕十分丑陋,从里往外突出两道粉红色的嫩肉来,好像在二爷身上开了一条沟渠,而这两道嫩肉便是堤坝。
我立马就抓着二爷的胳膊,围着他转了两圈,仔细看他身上的每一道疤。
除了胸前这一道,他还另添了好几道疤。
肩膀上有一道,这像是用刀砍的,后腰处有一个,像是用剑刺进去的。
胳膊上也有一道,还好,不怎么深……
我一边摸索着这些疤,一边掉眼泪。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很想哭。
“好了好了,都当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这么爱哭,你就不怕元姐儿笑话你?”
我哭着摇头:“二爷别东扯西扯的,我问你,你身边就没养个替身什么的吗?或者死士之类的?你有危险,你身边那些人都是死的吗?怎么就不知道帮你挡个刀?”
二爷无奈地笑了。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
“你又开始胡说了,上了战场,我与将士们都是一样的,岂有叫他们替我挡刀的道理?我李昭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我若是胆小退缩,我身后的将士们又该如何?”
我捂着脸呜呜咽咽:“你又骗我!你这回又不是去战场,怎的就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薛阳他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