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必定是在二爷没从青州府回来之前传出去的,也就是说,卫可心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是故意在路上装晕,拐到庄子上来的。
可不是么,这一路去株洲府山高水长,她带着疯癫的栀子和闯祸精卫冕,要万里迢迢赶到株洲府,劳心又劳力,哪有在二爷身边待着舒服。
况且,二爷显然已经厌弃了她,真要回了株洲府,也不知道再回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卫可心不愧是和二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果然很了解二爷的性子。
她非要亲自送弟弟回株洲府受罚,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也是吃准了二爷喜欢这一套,用这一套还能博得二爷最后一丝好感呢。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回去,这不就拐到我的庄子上了么?
我倒真的开始佩服她了。
她胆子可真大啊,一般的内宅妇人,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哪里敢跟自己的男人说。
卫可心就敢,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唉,这也就是她命好,遇上了二爷,换了别人,早就一根白绫勒死她了。
见我不说话,卫可心还以为我害怕了。
“你放心,等侯夫人指派的嬷嬷来了,你若安排得当,我一定会跟那嬷嬷说你的好话,你不会被侯夫人斥责,嬷嬷瞧见我住得好,吃得好,也定然不会跟侯夫人告二爷的状。”
我咬着唇冷笑两声,顺手抄起钧窑的杯子,在红桃的惊呼声中,眼疾手快地换成了这小院子里的茶盏,照着卫可心的脸就砸了过去。
好险啊,要是砸碎了我的钧窑杯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卫可心。
卫可心见我换了杯子,就已经有所准备,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姨娘!”
外头的连翘和石斛听见响动,赶忙跑进来,把卫可心护在了身后。
“辛姨娘这是做什么!”连翘几步走过来,指着我厉声呵斥,“你嫉妒我们姨娘有京城里的侯夫人关照,就想害了我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你这般恶毒,二爷知道吗……啊!”
我一巴掌扇到连翘的脸上,把她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儿,扇得我手心都疼。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转头冷冷地瞪着卫可心:“你要是还想求我办事,就叫这个奴才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