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姨娘好好的,只是多福额头上碰了一道口子,可能是在车上颠簸得,碰到了车壁。
“南姨娘,你还好吧?”
南姨娘面色阴鸷,盯着我点点头,又往前头看了一眼:“卫姨娘怕是要出事,你会赶车吗?”
我摇摇头。
南姨娘便骂了一声不中用,回身抓住她那辆车的车把式,狠狠扇了两巴掌:“你要死啊!把车赶得这么快!”
车把式捂着脸唯唯诺诺:“是高妈妈嘱咐了,说主子们出门太迟,路上得赶时间,吩咐小的们赶车快一些。”
那个车把式头上脸上脖子上全是抓痕,血淋淋的,看着惨不忍睹。
他一说话,还带了哭腔,许是被南姨娘的气势给吓的。
南姨娘犹自不解气,叫多福小喜把车把式捆起来,才去看我那辆车的车把式。
一瞧那人脖子上有个汩汩流血的小孔,南姨娘就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辛姨娘下手够狠的啊。”
“不狠能行吗?”李姨娘缓过神,抚着胸口直喊阿弥陀佛,“辛妹妹方才要是不狠的话,刚刚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紫菀,你还好吗?赶紧找个绳子,把这作死的畜生绑起来。”
紫菀解下腰间的松萝汗巾子,多福和小喜也赶过来帮忙,几个人将车把式绑得跟粽子一样。
我这才敢上前打量他。
这一静下心细细一看,我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张家的人么?
张太太喜欢出去吃饭吃茶,和交好的夫人们上香礼佛,这个下巴生了大痦子的车把式,就是最常送张太太去的人之一。
我跟着二奶奶送张太太出门时,看见过他几次,他下巴上的大痦子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想不记住都难。
估摸着这次事件中,依旧有张太太的影子。
这对母女俩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卫姨娘可怎么办呀?”
李姨娘嘴上说着关心的话,面色却没看出来有多么关心。
南姨娘此时却揪着她上车:“还能怎么办,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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