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充满了干劲儿,好像重新踏上了职场。
“二爷放心便是,画图而已,我一点儿都不累。”
画图其实最耗费精神。
二爷不让我夜里画图,只准他在的时候,我才能跑到前面厅堂画。
用他的话说,厅堂宽敞亮堂,在这里画图,不伤眼睛。
厅堂被二爷布置得可以用富丽堂皇和书香满室来形容。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很奇怪,但偏偏就是这么奇妙。
这厅堂里头的书架上全摆满了书,不可谓不是书香满室。
而博古架上又摆满了各色古玩器具,墙上挂了名人字画,帘子上坠了镶金玉貔貅,文房四宝、各色小把件儿又件件都是精品,就连一个小小的桌屏摆件,也是用的双面绣,嵌在檀香木的框子里,这又不可谓不是富丽堂皇。
一个厅堂,容得下满室书香,又尽显华贵,真是太奇妙了。
见我盯着那个小桌屏一直看,二爷就笑了:“喜欢?这还不算是好的,我有一些好东西,一直收在南边宅子里,前些日子刚运过来,就摆在前头库房里,回头我让方嬷嬷给你挑一些。”
我挑眉:“南边宅子?”
二爷淡淡点头:“是我外祖家,我娘是独女,她去了之后,我外祖父膝下寂寞,我幼时,就常接了我过去小住,如今他老人家身体康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扬言明年来登州府看我呢。”
“二爷,外祖父他老人家如今住在南边哪座城?”
“临安。”
我的心跳得极快。
临安!
那不就是千百年后的杭城吗?
“你怎么了?”二爷摸了摸我的头,“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一把抓住二爷的手,勉强笑了两声:“方才走得太多了,有点累,二爷,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们能去临安府看外祖父吗?”
“当然!”二爷笑道,“就坐咱们造的船去!”
二爷这么一说,我就更有干劲儿了。
我要回家,哪怕不是我那个时空的家,哪怕隔了千百年,它依然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