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声音,在夜晚很凌厉,也很响亮。

骊珠感觉自己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连带着那只耳朵都短暂的发出了轰鸣。

那质问,也有如雷霆。

李延玺墨瞳蓦地紧缩,脑子里像是快速掠过什么,却来不及抓住,然后满心满眼只剩下被母亲掌掴了的骊珠,声音里不无担心又急促地叫了声,“阿姮!”

沈骊珠不曾看他,伸手紧紧抓住了齐幸芳的衣袖,指骨透出苍白,“母亲,不是的……我,我并不喜欢殿下,是陛下旨意……”

或许是破了唇角,她一字一顿地解释得艰难,充满了涩意。

却忘了,一字一句又会刺伤谁的心?

一股名为窒息与刺痛的情绪,刹那间裹挟上她的心脏,丝丝缕缕缠绕而上、勒紧。

低眸,唇边掠出轻嘲的弧度。

李延玺闭了下眼想,早就知道,不是吗。

其实,他以为自己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却原来,还是会在听到她说不爱他时,心脏感觉到……难过。

却还是到底上前,将她护了。

“确是陛下的旨意,还有孤。千错万错都是孤,不在她身……”李延玺墨瞳凝着齐幸芳,声音微哑地道,“还请岳母,不论如何,不要怪罪阿姮。”

那是骊珠生母,为她付出过很多的母亲,所以李延玺对齐幸芳,不能像对沈老太太那般凌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