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知道,是合卺酒。

桌上,玉壶一只,金樽两盏。

陆亭遥执起那壶酒,一时间修长的手秀美绝伦,更胜那玉色三分,“这是我自己酿的花酒,名叫梨花白。”

“以梨花瓣入酒,酒性不烈,入口芬芳,有梨香余甘,女子也是可以饮的。”

他倾壶倒酒。

透明的酒液没入金樽中,一时间暗浮出清冽的香气。

沈骊珠素来知道阿遥什么都会,但是听到他竟然还会酿酒,依旧浅浅的惊讶了下。

或许是从前光艳但已褪色的时光,跟眼前的陆亭遥重叠了起来,她像是突然被触及心里的某根弦,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也酿过酒。”

只不过,已经像是在很久很久的从前。

那时,她还是很受宠爱的永安侯府嫡女。

或许是姻缘已定,嫁得良人,她再不彷徨,心有所依,提及曾经的事情,沈骊珠倒也可以很坦然了。

而陆亭遥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从前在京中,我有一位表哥,他最是精通吃喝玩乐,他有次跟我打赌,看谁能酿出最烈的酒来……”沈骊珠唇角挽起浅淡却美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