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她没想过嫁给旁人。

“小姐,到了。”

浅碧扶她下车。

门房露出喜色,连忙进去禀报,“老爷太太,表小姐回来了!”

等见到舅舅舅母,沈骊珠也浅浅露出个笑来,恭敬行礼。

在外祖家,她并未受过任何薄待,舅母给她准备的闺房名叫“赏芳院”,是她母亲未嫁人前住的,就算她不常回来,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沈骊珠纤手抚过妆台,不知母亲在京中怎么样了……

*

女子青衣似莲,淡纱覆面,倚小楼扶风而立,杏花落在衣裙,晕了浓墨的笔锋一勾一勒,这样一位美人儿转瞬便跃然纸上——

在这幅画快要完成的时候,李延玺倏地停下笔。

裴景澜走进来,正想禀报事情,就见太子似乎有些僵硬地站在书案前,身上气息有些暗沉。

待走近,见到那幅美人图,裴景澜有些心惊。

除了先皇后,殿下从不给谁画像。

这画中人……是那位救了殿下的沈姑娘?

裴景澜竟然觉得莫名有几分眼熟。

这时,他听见太子道:“景澜,孤也不知为何会画下这样一幅画,可能她总是在孤眼前晃……”

太子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乱我心者,理应杀之,你说是不是?可她救过孤,孤不能恩将仇报……”

裴景澜隐隐心惊,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却抿起薄唇,命令道,“少臣,将她带回来。”

“或许带回来,孤就知道是为何了……”最后这句话,李延玺是对着自己说的。

裴景澜眉头紧蹙,只觉不妙。

那位姑娘可是……有未婚夫的啊。

但,裴景澜又忽然想起,太子前些天欲想给他赐婚时说过的那句话——

“你啊,就是太过规行矩步,遵君子礼仪,换作是孤,管她有未婚夫还是嫁人生子了,我所想要的,便必定要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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