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走出屋子,看了眼有些灰蒙蒙的天,从墙上摘下斗笠戴上,走出家门。
他走出五姓巷,沿着昨日发生过冲突的街道一路向西。
中途,他在包子铺买了八个包子,又打了两壶县里自产的春草酿,继续步行三里之后,便来到了平湖县的边缘。
到这里,本来密集的房屋建筑就开始稀稀疏疏起来,一家一户之间,也开始有了间隔。
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山川树林和田野了。
李观澜在一处由竹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前停下。
偌大的院子里,有两片菜地,菜地里面的青菜郁郁葱葱,一条小路穿过菜地,由门前一直延伸到那有着巨大草庐的院落主体。
这里是平湖县的私塾先生陆鸣陆夫子家。
李观澜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从陆夫子处得来的。
他也是平湖县唯一的夫子,是为数不多能告诉李观澜这武唐天下有七州十三府的人。
小扣柴扉,李观澜隔着篱笆冲院子里喊了一句:
“陆夫子在吗,李观澜有事求见。”
片刻后,伴随着咳嗽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走出屋子:
“是李捕头啊,请进吧。”
李观澜致谢,轻轻推开柴门,沿着小路走了过去。
在三面透风的草庐里坐下,李观澜回望如摆设一样的柴门,提醒陆鸣:
“陆夫子,你该给院墙砌起来,还有柴门也该加把锁,这样才安全。”
老夫子闻言,呵呵一笑:
“我平湖县安定祥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用不着那些。”
李观澜有些无奈:
“那是以前,以后怕是没这种日子了。”
“哦?”陆鸣来了兴趣,“李捕头何出此言?”
李观澜道:
“昨日,一伙武林人士来了我们平湖县,当街大打出手,有不少人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