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祖母出来的是祖父,祖父今天又穿了他往常不舍得穿的八成新青布直缀,收拾的干净整齐。
“彘儿来了,好好好,好孙子。”祖父看到朱平安便是夸赞,前些时日镇上来人报喜,当时祖父他正好在场,当那些个来人知道他是朱平安的祖父后,一阵夸耀祖父养了一个好孙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这可是镇上最年轻的童生,还是整个安庆府第一,当天祖父被吹捧的都有些飘飘然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当时穿的是粗布衣服,不够体面,所以之后的日子祖父就一直穿着这套八成新的粗布直缀了。
朱平安又适时的将从镇上买的上等烟丝递到祖父手中,让祖父更是开心,又连说了几个好字。
进了房间,祖父他们问了些考试的事,朱平安也都一一的详细的说了。
“从小就看着彘儿不同一般,我就知道彘儿肯定有人头落地的一天。”小四婶摸着朱平安头,最后颇有感慨的说了一句。
人头落地?
是出人头地吧!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啊,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的。话说,我小时候,你可没有觉得我有出人头地的吧,我洗个手,你还说我中邪了呢。
“是出人头地。”祖父重重的将烟锅子磕在了桌子上,纠正道。
“哦哦,就是出人头地,咳咳……”小四婶子捂着嘴巴,连忙改口。
过了一会,祖母实在忍不住,就开口问朱平安,“彘儿,你大伯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了没有?”
朱平安被问的一愣,啥病,大伯什么时候得病了,大伯在外面过的别提多自在多好了,哪里的过什么病啊。
“你就别瞒我了,你大伯都往家写信了,说他病了都是你照顾的,让家里托人给他捎了两回钱了。他还说嘱咐过你,不让你告诉我们,怕我们担心的。只是,他那边实在没药钱了,才给家里写信的。家里钱不够了,你伯母昨天去岳家借钱托人给他送去,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祖母面有忧色,忧心忡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