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低声自言自语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自己藏匿之术了得,你若是敢现身与我一战,我让你知道我疯牛的厉害。”
谁知自称疯牛的牛首身影才刚刚说完,在他身后的阴暗角落中,忽然出现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少女站在牛首身影身后幽幽开口道:“是么?你疯牛到底有多厉害,我倒真想领教领教。”
直到白衣少女开始说话,疯牛才察觉到对方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慌忙右手一震,一道细细的蓝芒斩向自己身后,可是蓝芒斩过,却没有丝毫斩到身体的触感。
疯牛脸上不由变色,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他脸上不由万分紧张,涔涔冷汗不断从他丑陋狰狞的青灰色脸孔上沁出。
等他回过头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在他身后的白离,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眼前看来似乎是个十六七岁的人族少女。
少女一身白色长裙,头戴斗笠,斗笠盖着轻纱,将她面容整个遮盖了去。
此时少女纤细白皙的双手中,正握持着一把巨大而狰狞的白骨长弓。
长弓不知道是什么兽骨制成,足有六尺六寸长短,手臂粗细,长弓关节处,布满惨白色的利刺。
长弓弓弦呈银白色,足有小指粗细。
整张弓看似工艺简单,制作粗糙,但是不知为何,总让见到的人,心中没来由的感觉自己仿佛被上古洪荒妖兽盯上,不由得心中战栗。
长弓的箭矢,也是由一支支不知名的白骨利刺打造而成,每一支,都不过小指粗细,有四尺余长,每一支白骨箭矢都威力无穷,足以重创脉轮境高手。
疯牛现在,就正被这样的一只白骨箭矢对准了眉心。
他的身上,开始有黄豆大的汗珠络绎不绝的冒出来。
看着眼前看似娇弱瘦小、弱不禁风,还有些童真可爱的少女,疯牛神经绷紧,张了张嘴,想要开口低头认错,却因为口干舌燥,紧张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小木屋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人族有首诗我觉得很有意思。”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们觉得这首诗如何?”
这声音温文尔雅,听来就仿佛出自一个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年轻书生之口。
说话的人正站在小木屋门口,这人羽扇纶巾,月白长衫,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放在胸前,虽然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夜凉风寒,然而对方轻摇折扇,却丝毫不会给人以违和之感,反而更加折服于对方的风仪。
屋内两人听了年轻人的话,紧张到极致的氛围,陡然放松下来。
少女白离毫不犹豫的收回了自己的白骨弓,背负到自己身后,箭矢也放到了背后的箭囊之中。
而魁伟狰狞的疯牛也再不敢胡言乱语,恭敬地立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模样古怪至极。
门口书生模样的青年这才满意的微微点头,开口道:“我们同为妖族一脉,本该同心协力,听从妖圣他老人家教诲,为我妖族数千年来的夙愿,同心协力,何必为了些许小事勾心斗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