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气得眼圈通红，负气地坐在椅子上，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皇上看着她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由摇头失笑，揉了揉眉角，在她身旁坐下来。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看着朕……”

贤妃不理，偏过头去，不愿看他一眼。

皇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用了一点力道，将她的脸颊扳向他。

他一双深邃而浑浊的眼眸，凝着她泪眼汪汪的眼睛，他轻声一叹问。

“朕来问你，你这时候赶过去，可以做什么？”

贤妃微微一怔，抿着唇瓣看着皇上。

“臣妾可以阻止太后，与她据理力争。臣妾如今不再像当年那么怕她了，太后终究老了，而我的渊儿也已经长大了。”

“是……你终于想到，渊儿已经长大了？”皇上低声反问。

贤妃咬着唇瓣，眸底掠过一丝伤感：“是，他是已经长大了，可……当年的皇上，不也是已经成年了吗？可你，照样不是太后的对手啊。臣妾当年眼睁睁地看着湘儿在臣妾眼前咽气，那种怨恨与屈辱，臣妾是一辈子都不能忘的。太后，她是将臣妾的尊严与骄傲，狠狠地踩在了地上，狠狠地践踏折磨。臣妾受了这样的苦，真的不愿渊儿和澜儿再经受一次……”

皇上无奈地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贤妃的鼻子。

“朕的傻贤儿啊……你怎么会那么傻？朕是朕，渊儿是渊儿，你也不是咱们的儿媳月千澜。你又怎知，他们两个会束手待毙，等着太后收拾他们，而不选择还手呢？朕当初为何会同意，月千澜成为太子妃？除了渊儿喜欢她外，朕通过几次接触还发现，她可不是泥捏般的那么软弱。她更不像你这般柔弱可欺……”

贤妃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苦笑不已，看着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却依旧透着傻气的女人，他哭笑不得地摇头。

他默默又靠近了她几分，伸手拦住了贤妃的肩膀。

“朕刚刚得到消息，太后要处罚月千澜身边的丫鬟，结果五儿却冲进了寿安宫，跪地哭着恳求太后放过那个丫鬟。最后，太后被气得昏迷了过去……而渊儿和我们的儿媳，他们却一直置身度外，根本没有沾染一丝惹恼太后的嫌疑。你说，他们和当年的我们一样吗？”

贤妃又是一愣，简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脸上全是震惊与惊诧。

“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