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笑出了声,边笑边懒懒问到:“你好像还停留在荔湾街,每次看到我爸爸抽烟,就会和妈妈联手把他轰出去的甜甜圈女孩沈珠圆层面上,早就不是了,羽淮安,现在的沈珠圆早就不是那个沈珠圆了。”
羽淮安的视线迅速从她脸上移开。
片刻。
沈珠圆听到自己的声音和羽淮安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对了,涟漪有没有告诉你,我爸爸不在了。”
顿了顿。
“羽淮安,我爸爸不在了。”
羽淮安掉过头去。
背对着他。
而她,对着羽淮安的背影发起呆来。
小会儿时间过去。
羽淮安从她之前搁在边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很快,室内充斥着浓浓的尼古丁味。
这家伙,刚刚还说她是烟鬼来着。
沈珠圆回想了下,羽淮安抽不抽烟都不关她的事,把雨伞放在塑料桶里以防它弄湿地板,房东很讨厌租客弄湿她的地板。
放完雨伞,沈珠圆再找来干毛巾。
干毛巾在头上胡乱擦拭了几下,往边上一丢,快速移动脚步,沈珠圆来到羽淮安面前,夺走羽淮安手里的烟,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羽先生,请你马上从我房间离开,我要睡觉。”在触到羽淮安面容时,变成了不怎么利索的“烟味……烟味有点呛。”
或许还是源于初恋情节吧。
曾经,十七岁的沈珠圆在给羽淮安的情书中,写过这么的一段话:总有一天,我们会迈入成人世界,成人世界中怎么又会少得了离别呢,羽淮安,在和你离别时,我会保持住自己最佳的状态,以最佳的状态和你重逢,即使是在街头短短几分钟的谈话,然后不再相见也是没关系的。所以,羽淮安,也请你,在离别的时日如果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别放弃,然后……
然后是什么,沈珠圆没能写给羽淮安,因为不敢也不知道。
如彼时间信里所言,沈珠圆和羽淮安经历了离别。
他们来到了二十八岁。
此时此刻,二十八岁的羽淮安站在她面前,眉宇间满是忧郁,那透过烟雾的眼瞅她时似有千种情绪万般语言。
这已经不是沈珠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羽淮安了。
找回了身份,持有camellia最多股权,还成功创立了自己事业,成为无数人羡慕对象的camellia四公子难道不应该是春风得意的吗?
为什么时不时地,忧郁就会现于他的面容。
二十岁的沈珠圆肯定是不乐意看到这样被愁苦困住的羽淮安,沈珠圆想。
“对不起。”羽淮安低声说着。
尼古丁让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很是好听。
声音好听,人也好看。
所以呢,她的眼一时半会儿没能从他脸上收回。
浅浅笑意浮动于他的嘴角:“沈珠圆,你好像又变回荔湾街的那个傻姑娘了。”
老实说,沈珠圆偶尔也会想变回荔湾街时期。
那个时期,至少爸爸还是在的。
冲着羽淮安呲了呲牙。
好了,接下来该是弄清羽淮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问题了。
她当然不相信羽淮安出现在她窗外是为了让她接走他的鬼话。
如果不弄清羽淮安怎么会出现在这,她今晚估计是没法睡了。
她的心思被羽淮安瞧中了,羽淮安说沈珠圆你总不能让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答你的问题吧。
此时,沈珠圆才注意到羽淮安身上衣服都雨淋湿了,看到水时不时从羽淮安外套滴落,沈珠圆大叫了声“糟糕。”
这程度,明天她势必会接到房东的电话。
急急忙忙把羽淮安推进洗手间,关上门,隔着门板让羽淮安把衣服脱掉。
“记住了,但凡打湿的衣服都得脱掉,一件也不能留。”
说完,沈珠圆来到了隔壁房间,敲响了西班牙女孩的房门。
沈珠圆从西班牙女孩那借来了若干男性衣物。
西班牙女孩男友是玩摇滚的,所以沈珠圆拿到地是那种连怎么穿都成问题的款式,好在羽淮安也没表达嫌弃。
看着羽淮安一身酷炫装走出洗手间,沈珠圆当场就大笑了起来,如果她把手机摄像头对准现在的羽淮安按下拍摄键,再把照片卖给杂志社说不定能发笔小财来着。
这可是线上追踪网站的热门人物,从去年开始,camellia四公子就没掉过排行榜前五名。
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低。
羽淮安穿成那样还是很看着很好笑来着,甚至于,羽淮安还有穿错的嫌疑,比如把正面当成了反面穿。
但是呢。
因为羽淮安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静静地瞅着她,任凭着她一个劲儿笑他穿成那样也不恼。
不仅不恼,还一副巴不得他最好能更滑稽些的嫌疑。
从前偶尔爸爸也会这样,就这样圆圆那丫头就笑成那副德行,那这样呢,来个滑稽舞步,做完那个滑稽舞步,就静静看着圆圆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可这是羽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