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夕虽然不记得那个让她心脏抽痛的梦了,但在看向那片夜色下的彼岸花海时,她的脑海里却闪过一双眼睛。
一双幽紫色的绝美眼睛。
那双眼睛在夜色与月色交织的彼岸花海里,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而就在想起这双眼睛的时候,她的心脏就骤然剧痛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说,她做的梦八成跟拓跋焱有关系,且不是什么好的梦。
“我累了。”云若夕淡淡说完,就一副很想休息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拓跋焱现在这个不稳定的情绪,她要说自己做噩梦是梦到了他,他指不定会真的把噩梦变成现实。
拓跋焱坐在床沿,看她闭上眼睛,长而细软的长睫在她胜雪的肌肤上,投下犹若扇翼的蝶影,他原本有些加速的心跳,渐渐平复。
他松开了紧握她的手,却没有离开。
拓跋焱脱下匆忙离开银月殿时随意披上的雪袍,只留身上原本穿着的单薄松垮的红色丝绸单衣,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还未怎么动作,云若夕就很自然的翻身,背了过去。
拓跋焱看着她的动作,本来消减的眸中风暴,又骤然腾起,可一想到她刚踩惨白的脸,狂风暴雨般的情绪,便又压了下去。
他抬手一挥,将殿内的所有烛火瞬间熄灭,只剩下窗外的月色,照亮整座内殿。
云若夕的心跳还是很快,却不是因为心悸,而是拓跋焱的动作——他不仅在她身后睡了下来,还伸出手,越过她的手肘,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样背后被搂住的姿势,是许多恩爱夫妻都会有的动作,但他们,并不是夫妻。
云若夕没有得到安全感,反而紧张忐忑得睡不着。
然而等到那熟悉的异香萦绕而来,她原本紧绷的肌肉很快放松,整个人也极快的睡了过去。
……
长乐殿。
侧躺在软榻上的高月太后,听着宫人的汇报,略微诧异的抬了抬眸,“你说,他没有用玄龙墨辇,而是直接飞了去?”
蓝溪垂眸,掩下眸子里的复杂,应声道:“是的,而且去了后,立刻派了玄麟卫,包围了整个乾月殿。”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做出这幅姿态,他好像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高月太后轻描淡写般的语调里,听不出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