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作这些礼了,赶紧进来,听大夫的指示,为九儿施针!”
顾老夫人显然是车里,最为着急的一个,顾九小姐已经被煎熬得极其虚弱,连疼都叫不出声来,哪还管这么多规矩。
指不定到最后,要是没云若夕,还真的要让随便抓个女人来帮忙施针的。
云若夕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她不是傻子,基本已经知道,李管事把她送进来,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顾九小姐的病,多半凶险。
张大夫让她帮忙施针,治得好,是张大夫的功劳,治不好,就是她背锅。
且从张大夫一来就让她代为施针的情况看,九小姐的病,多半是治不好的。
因为李管事和张大夫,根本就不知道她懂穴道,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管她会不会扎针,他们只需要她承受顾家人的愤怒,以及误医后的刑事责任而已。
真是好狠毒的心!
云若夕自己觉得,不管病人病情如何凶险,作为医者,都应尽力而为。
怎么能让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上去草草施针?
他们这般害了的,不止是她,还有生病的病人。
“医娘稍等。”
云若夕进去后,两个丫鬟就开始为顾九小姐宽衣。
云若夕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
她本打算进来后,就跟这些贵人解释,她不是医娘。
可就像当初李管事逼她卖银耳时,所说的那样,
他是回春堂的管事,而她只是个村妇。
他说她的雪耳不值钱,她的雪耳就不值钱,他说她是医娘,那她也就是医娘。
她的否认在这些贵人看来,只会成为她是不想承担风险故意推脱的借口。
而同样的,张大夫是回春堂大夫,医术在淇县有口皆碑,他说九小姐最后死了,是云若夕施针错误,那就是云若夕的错。
他们两个大男人,居然把她这个无辜的女子,当做替死鬼,往绝路上逼!
云若夕心中冷笑,彻底把李管事,列在了仇人那一栏。
这时,顾九小姐的衣裳,已经被丫鬟们揭开。
云若夕虽然恶心李管事等人的做法,但本着医者之心,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查看。
她习惯性的去听病人的心率,却被旁边的大丫鬟推了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就是,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把脸往我们家小姐的胸前凑!”另一个丫鬟,也呵斥云若夕的“无礼”。
云若夕十分无语,她想这样吗?要是有仪器,她需得把耳朵凑到对方的胸上?